我回寝室急三火四的收拾东西,想和萧铭一起回长春老家。
谁料想车票还没买成,我妹妹唐小娜就突然又哭又喊的来找我。
“姐,你救救我吧!我完蛋了!那些人要杀了我,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
我顿时明白小娜找我的意思了,她喜欢赌博,才十七岁已经混迹各大赌场。
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后来知道已经晚了。
父母留给我们的房子被她偷着卖掉了,一百多万全部挥霍一空。
我没有和她计较,因为在我心中,小娜是最可怜的。
父母走的时候,她还那么小,稚嫩的小手死死的拉着我的胳膊,一分钟都不敢松开。可谁能想到,我的爱和纵容竟然让她走上这条不归的路。
所有的事情挤到了一起,我无力地瘫坐在宿舍的床上。小娜在我的身边睡着了。
她好像很久没敢睡觉了,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烟盒。
为了不让萧铭更担心,我告诉他我要和寝室的同学去做兼职,这个兼职推脱不掉。
萧铭那时候已经买好火车票,虽然失落却也没有埋怨我。
萧铭除了觉的怕我吃苦,其余的事情都很相信我。
可是我们两个谁都没有想到,在那个满是玻璃的八百平方米展厅中,我第一次遇到了我人生的恶劫——许光北。
一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一个十恶不赦的太子爷。
我记得他当时和几个很严肃的中年人在谈事情,突然就火大的翻了脸。
端起一杯热茶给对面的大客户泼了个从头到脚。我们几个做兼职的小姑娘都吓呆了。
许光北是贵圈中出了名的坏脾气,那大客户根本来话都没敢说,就灰溜溜的走。
我记得许光北当时很生气,转过身第一眼看我的时候,我只感觉他那双深深地眼眸好像无底的寒冰深水潭,冻死人只是一瞬间。
也就是这一眼,后来他对我说,那叫一见倾心。
呵,一见倾心。
面对他赤.裸裸的眼神审视,我感觉到了很不适应,只能把头压的更低。
整个活动过程,许光北一直盯着我看,就好像猎食的猛禽一般。
我至今不知道许光北是如何看出我未经世事。
男人有时候真的可怕,他和他朋友放肆的打赌,羞的我面红耳赤。
我只听见他说:“看她走路的姿势就知道。”
玩味儿的语气和打量的眼神以及男人们彼此之间心照不宣的笑声,让我分分秒秒都过的那么艰难。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领取工资的时候,我被经理单独叫到一间房里。
我本不想去的,可如果不去,我就拿不到一百块钱,我硬着头皮跟着经理朝铺满名贵黄龙玉地砖的走廊深处走去。
我想光天化日他们不敢怎么样,再说我同学就在外面等我,就算有什么不测,她也一定会报警的。
许光北果真在等我,看来女人的直觉真的准死了。
我暗自在心里想着,眼神侧过经理的胳膊,向这间宽大奢华的办公室里面看去。
许光北坐在一张黑色的真皮椅子上,静静地望着窗外。他不是那种看上去就痞子相十足的人,相反,倒是满斯文的。
不过,这斯斯文文中有说不清楚地可怕,可怕的眼神里又好像带着那么一点难以言语的孤独。
“董事长,唐小杉。”
经理心中很明白自己应该走了,说完这句话就直接退了出去。
我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他的眼神毫无顾忌的落在那儿,我不能捂,那样太矫情,也不能退,我的工资还没拿。
看我这幅窘迫的样子,他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似笑非笑的扯了下薄薄的嘴角:“这是一百万。”
一切不言而喻。
“我有未婚妻,只是对你感兴趣。”
他很坦诚,言语中除了不屑就是玩世不恭。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黑色的铅字清清楚楚:一百万!
我闭上了眼睛,眼前这个恶魔可以让我帮助萧铭度过难关,帮助我妹摆平高利贷,还可以帮我——做了手术。
“想好之后联系我的经理。”许光北微微勾起嘴角,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