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在手上,他把我手上的酒杯接过去,脸色有点沉:“孕妇就要有点孕妇的自觉,当然,我乐意你不当一个孕妇,毕竟孤枕难眠的日子很艰苦。”
我抬脚踹他:“你能正常一次不那么贫?”
赫羽锡抿了一口酒,很享受地眯起眼,再睁开时人已经带着酒气凑到我眼前,低声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不贫,你能着迷?”
“赫先生,你这种话得对小女生说,未经人事的小女生,最好是初恋的小女生。”
我调侃他,他朗声一笑,冲我举杯:“八号当铺,我很喜欢。”这杯酒的确是我为他点的没错,我也知道他喜欢,这句赞美我受得住。
我请赫羽锡喝了一杯酒,他请我上包间唱歌。
其实我嗓子真心很烂,反正跟于东出去的那么两回,于东对我的评价直接为负,所以赫羽锡让我唱歌时,我直接拒绝了:“除非你给我一百万,否则别让我开口。”
“讲真?”他歪着头看我。
我很认真的点头:“讲真。”
天知道这人真的随身带了支票和笔,我看到他嘴角勾起招牌式的邪魅笑容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然后就见他很霸气的从西装裤侧掏出支票和笔,刷刷两笔下去,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递到我面前,我整个人都傻了眼。
“姑娘,一百万买你开口,怎样?”
我讪讪一笑:“赫先生,我书读得少,你别拿废纸骗我。”
赫羽锡气得一巴掌拍到我脑门儿上:“田燃,你他妈还真是……”
“不开口不会死,我知道。”我笑着拿起话筒,顺便把一百万支票拎起,在赫羽锡眼前晃了晃:“那我不客气了。”
他冲我挑眉。
我随便挑了首歌,扯开嗓子就开吼。在赫羽锡面前,我形象早就全无也犯不着伪装起来,没用,他就是个人精。
一首歌的时间并不长,我坚持唱完,才放下话筒,做好准备接受赫羽锡的奚落。然而迎接我的却是他轻灵的掌声。
我怔怔看向他,他含笑看着我:“唱得很好。”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再一次击溃我心房外那一层厚厚的保护墙。
于东几乎从来没有夸过我,哪怕是虚情假意的敷衍。他用在我身上的词语向来是“俗气”、“死板”、“庸俗”等等。
“怎么,傻了?”赫羽锡伸手把我揽进他怀里,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我心一横,将自己重重砸进他怀里:“田燃,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伸出拳头,狠狠砸过去,直砸得手都在痛,赫羽锡却一声未吭,只紧紧抱着我。我终于跌倒在他的温柔陷阱,撕心裂肺吼他:“赫羽锡,你是个混蛋,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下,你那天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扔下!”
我质问他,他的脸依旧俊美,我却哭成了大花猫,形象全无。
“你说啊你!”
“田燃,你冷静点。”他将我抱得更紧,我却越想挣脱开,就像叛逆期的孩子,越是被束缚,就越是想展翅飞翔。
赫羽锡叹了口气,将我按在他腿上,低头下头吻了过来。他吻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想我一定要狠狠咬他一口,咬得他至少一周没脸见人才好。
可真当他吻上我的唇时,我完全忘了前一秒所想,只想着就这么沉沦,哪怕一辈子不清醒也好,总比清醒的时候累着好。
赫羽锡在我半清醒半迷糊间吻过我的唇我的鼻尖我的眉眼,轻声对我说:“田燃,我有事,但你必须相信,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我猛得把他推开,将他喝了一半的酒杯端起毫不犹豫泼到他脸上,他白色里衣瞬间染污。我笑他:“赫羽锡,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他妈是真当我傻还是觉得我田燃就是个烂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你们这种人,你,于东,舒君,全都他妈的一个样!”
赫羽锡什么都不说,就看着我,没有激动也没有被我戳破事情的恐慌,我忽然就发现自己在他心里真的一文不值。
浑身的力气突然被抽空,我捂着嘴,望着天花板上的霓虹灯,一字一句问赫羽锡:“你跟成可结婚了是吧?”
他皱眉:“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哭还是笑,我上前,戳着他胸口,一下一下很用力:“你知道我被于东在我妈坟前打得半条命都没了时我想的是什么吗?我他妈想的是等你过来了,什么仇啊什么的,我都不要报了,我跟你走好了,过小日子去。还有那个狗屁凯瑟琳,赫羽锡,假的吧?你他妈到底有几句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