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院长觑一眼顾总,交代从君好好治疗便先离开了。
“顾总,您能跟我讲述一下,你们从相识到结婚的详细经过吗?”
顾总脸色微动,双眼盯着病人,却是并不开口。
从君皱眉,感觉到自己好像遇到了既想治病又不愿配合的病人家属。
……
半个小时后,羚悠悠醒转。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会儿,侧头,赫然看到坐在她身边的顾总,正低着头盯着她看。
“你醒了。”
他开口,语气里竟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皱眉,羚抚着脑袋坐起身,“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离顾总远远地坐着,等脑袋里的眩晕消散,这才原地复活似地站起身,肆意地竖了竖懒腰,“哎呀,睡一觉的感觉真好,好像满血复活了。”
抬脚,就欲离去,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个年轻女性,微怔之后,冲她挤了挤眼,“我们顾总英俊又多金,你可要抓紧了喔。”
“等一下……”从君的目光掠过惊呆的顾总,定在欲离开的背影上。
羚回过头,“姐姐,你别误会啊,我只是蓝狮的艺人,跟顾总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不是——刚刚我对你说了,也给你看了,你忘了吗?”顾少清反应过来,立即走至了羚的身边。
羚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刚刚对我说什么了?”
顾少清仿佛如遭雷劈,整个人被震得紧紧地盯着羚,眼底涌动着失望。
“顾总,我可以走了吗?”羚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他们的约会。
从君看看两人,友好地对羚笑了笑,“好的,我们以后见。”
羚俏皮地冲她摆了摆手,“那再见喽。”
顾少清盯着她的背影,潇洒似一阵风就这么走了。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全部忘了。”天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这么做,没想到,她睡一觉醒来就全都忘了。
从君扶了扶眼镜,“刚刚的事您能跟我说一下吗?”
他沉默。
“如果不配合我,我没法了解事情经过,是没办法准确判断做出治疗规划的。”
顾少清的脸色阴郁到极点,缓缓开口叙述起刚刚发生的事,片刻后,从君惊讶出声:“你强迫她看?”
“她就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我没办法看着她离我而去,”顿了一下,双眸锐利地盯着从君,“姜院长说你是长海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我要你想办法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记忆。”
从君脸现困难,他挑眉,反问:“难道你做不到?”
一阵沉默之后,从君淡淡开口:“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强行唤起她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她本人还不希望恢复记忆。”
“不行,她必须想起我,想起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可以实施治疗,但治疗结果我不保证。”
顾少清阴鸷地瞪向她,从君一脸平静,最终,他们达成了一致目标。
……
“羚,你没事吧?”
邱姐一直守在办公室门外,见羚捶着脑袋走出来,忙上前询问。
羚轻轻摇头,“没事,就是有些头疼。”
“刚刚你和顾总吵架了?是你扔了他桌面上的东西吗?”邱姐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触了羚的伤口。
谁知羚竟茫然摇头,一脸无辜的说:“没有啊,我只不过不小心在他沙发上睡着了,他办公室不是整整齐齐的,跟原来一样吗。”
邱姐愣愣的,是一样,可那是她亲手整理的结果。
“哎,头有点疼,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扶着脑袋,丽容苦恼,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今天计划要带咚咚去拍百日照的。”
“邱姐,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带咚咚去拍照吧。”
邱姐点了点头,“好,走吧。”
羚回位置拿包,转身走回来找到邱姐时,在大堂遇到了顾总和那位女士。
从君微笑着跟她打招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这是我的名片,你收下。”
羚低头一看,讶异出声:“原来你是心理咨询师。”
从君微笑点头,目光转向顾少清,不着痕迹的解释:“我跟顾总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陶小姐你误会了。”
羚睁大眼,恍悟地指了指两人,忽地凑到从君耳边,小声嘀咕,“我一直觉得顾总好像有精神病,我果然没猜错。”
从君一愣,拿眼瞄了瞄黑了脸的顾总,笑起来,“确实,他只活在自己想要的世界里,顽固不化,病的不轻。”
羚严重同意地直点头,“他还有一个病——妄想症,从医生,你可得小心些,否则哪一天他发病了,会把你当成他老婆。”
从君眉目一挑,很有些意外地盯着羚看。
“我会注意的。”
羚笑了笑,站直身子冲她挥了挥手,“那我们再见。”
随即招呼邱姐一起走出蓝狮。
从君看向顾总,一脸揶揄。
顾少清握拳,眉目间满是阴霾,从君见他难受,便对他说:“她并没有全然忘了你对她说过的话,否则刚刚不会对我说你有妄想症,显然你对她不止说过一次,其中某次,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