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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家大小姐大哭,“骗子!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里!”
颜东田趁机往她大张的嘴里塞药,又给她灌了水,颜家大小姐这才抽抽噎噎地安静下来。
颜东田点了根烟,呼出一口白雾时,语带轻讽地问我和沈三千,“呵,愧疚吗?”
“我们不知道你妹妹变成这样。”沈三千后怕地捂着胸口。
“你不知道,可她不知道吗?!”颜东田恶狠狠指着我。
我一时语塞。
白大褂医生在用消毒水给医疗器具消毒,地下室里满满的消毒水味。
我不敢多想,只死死握着沈三千的手,嘴里喃喃,“没事的,我们都会没事的...”
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可能没事的。
强烈的不安像是巨网一样笼罩在胸口。
挥之不去。
颜东田掐灭了烟,指着我和沈三千问白大褂医生,“这俩肚子能看出来几个月了?”
白大褂看了眼沈三千的,点点头,“大概七个多月。”
转向我时,不确定地说,“这个,应该五六个月。”
颜东田听完笑了笑,朝抱着洋娃娃玩的颜家大小姐招手,指着我和沈三千问,“讨厌哪个?”
颜末应该还记得我,看了我一眼就指着我,“讨厌,坏女人,孩子。”
颜东田就摸她的后脑勺,“乖,一边等着,马上就好。”
沈三千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朝墙根退,她的嗓音又抖又哑,“颜东田!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你欺。负两个孕妇算什么本事?!”
“你想要钱是不是?你开价,我们可以给你钱,也可以保你和你妹妹安全,金余也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举起右手,“我发誓,我可以保你们兄妹俩没事。”
颜东田毫不在意地抓了抓头发,“别拖延时间了,我既然能把你们运到这,就有把握没人找得到这里,你要是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可以陪你玩玩。”
他走过来,抓住我的胳膊,要把我拖过去,沈三千拼了命地打他胳膊,又扇他的脸。
颜东田一个抬手,响亮的一巴掌抽在沈三千脸上。
沈三千直接摔在地上,她抱着肚子,嘴角渗血,躺在那蜷缩着身体,眼睛死死瞪着颜东田,“你放了她!”
我怒得挥手扇在颜东田脸上,“你敢再打她一巴掌试试!”
掌心震得发麻。
颜东田撇开头,舌。尖。舔。了。舔。嘴。角,随后抬头冲我笑,“好,很好,很好。”
他把我拖到白大褂医生那,拿了麻醉针在我身上乱。戳,只要戳进去就会打进去一点点。
我痛得挣扎,就被白大褂医生给制住双手。
沈三千在地上咆。哮着站起来,刚冲过来就被颜东田一巴掌又扇倒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喊,“不。要....不。要....”
我已经彻底动不了。
地上不一会堆了五支麻醉针。
用完的麻醉针。
我全身都疼,死咬着牙都没有喊一声。
“哟,姐妹情深啊,要不一起来?”颜东田笑呵呵的拿起麻醉针朝沈三千走过去。
白大褂医生把僵麻的我放在那块长白布上。
那块长白布应该是给死人盖的。
以前想到死,会觉得是种解脱。
现在,想到死这个字,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金余动怒的脸。
我要是死了。
他肯定会哭的吧。
我突然笑了起来。
颜东田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体居高临下看着我,“笑什么?”
“我笑,你真蠢。”我盯着他,“你不就是想报复金余,我,还有沈三千啊。”
颜东田静静盯着我,抿着嘴没说话。
我轻笑,“很好办啊。”
颜家大小姐在旁边好奇地对着沈三千的肚子戳了戳,沈三千紧紧护着肚子。
我一字一句地,“弄。死。我,他们俩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颜东田意味不明地盯着我。
半晌,他笑得阴森,“呵呵,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呐。”
沈三千被扔回了墙根。
她抱着肚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她跪在地上喊,“颜东田,求。你,不。要,放了我们,求。你,你放了她好不好,你其实看不爽的人是我,不是她....”
白大褂医生拿了一套器械工具过来。
冰冷的器械触到我的身体,我连条件反射都只能做三分之一的神经反应。
因为大部分身体是僵麻的,动不了。
冰冷的地面,几乎冻晕我的知觉。
似乎隔了许久,我听到沈三千撕心裂肺地声音在喊,“夏秋——”
我往下看的时候,纯白的婚纱染了大片的血。
这样的画面似乎在梦里见过。
只不过。
梦里的那片白不是地砖。
是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