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飞机上,空气里一度十分安静。
因为,回程的队伍里多了金余,沈三千和许山都难得一致地保持了安静,全程用手语沟通,而且毫无障碍。
空姐次次过来查视,都以为他俩是聋哑人,还用手语询问了两人要喝什么饮料。
沈三千觉得好玩,仰着脖子做出一个往嘴里灌的姿势。
空姐边问边打手语,“果汁?”
沈三千摇摇头,又是一个豪迈的仰头一饮。
空姐犹豫着问,“香槟?”
许山忍不住了,朝空姐打了个手势,语调正常地说,“给她白开水。”
空姐惊呼,“你会说话?”
沈三千翻白眼,“我不要喝白开水,我要冰啤谢谢。”
空姐,“....”
许小多本来坐在他俩中间,看到他俩每次都隔着他打手语,还引来好几个空姐询问需不需要帮助,顿时倍感丢脸,索性坐到了我的左手边,打开自己的旅行手册用歪歪扭扭的字体记录着什么。
我的右手边坐着金余,喝着咖啡惬意地看电脑的金余。
一大一小很安静,我没事看看左边,再看看右手边,在平稳的飞行中很快进入睡眠状态。
我这段时间已经很少做梦了。
偏偏这次的梦太过真实,让我挣扎着一度无法清醒过来。
梦里沈三千穿着白色婚纱,笑着对我说些什么,她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照镜子。
镜子里出现了两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只不过另一个女人的白色婚纱上全是鲜红的血。
我盯着镜子里那个女人的脸看了许久。
才认出来,那个女人是我。
我光着脚,玉白的地板上绽开大片的血。
画面跳转。
沈三千哭着跪在地上,声音撕心裂肺地贯穿我的耳膜,“夏秋——”
我是被金余晃醒的。
他不顾空姐的劝阻,强行把我抱在怀里,在我梦魇着死死咬住唇时,用力把我晃醒了。
我迷蒙着睁开眼时,脸上还有未干的泪。
他低头问我,“做噩梦了?”
我怔怔地抬头盯着他。
随后伸手摸他的脸。
热的。
回归现实让我产生半刻的不真实感,我花了好几分钟才适应现状,随后从金余身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金余大手依旧牵着我,拧眉问,“梦见我了?”
“不是。”我摇摇头,周身莫名发寒打了个寒颤。
我只是,梦见了自己。
隔着过道的距离,我抬头看向沈三千,只看到她歪着睡在许山的肩膀上,大概睡梦里做的是美梦,她一直抿着嘴弯唇,一脸幸福的样子。
在榕市下的飞机。
出了机场,外面的天色已经一片漆黑。
许山打车拖着还没睡醒的沈三千先上了车,然后朝我和许小多摆摆手。
我一直目送着沈三千和许山的背影离开之后,才和金余一起坐上车。
金余神思敏感地盯着我,“一路上在想什么?”
许小多坐在副驾驶,刘备想要帮他系安全带被他严肃的小脸拒绝了。
我坐在后座,盯着窗外的夜色,声音有些飘忽,“不知道,做了个非常真实的噩梦。”
“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金余抓着我的手,声音和着手上的热度源源不断传递到我的皮肤上。
我长长舒了口气。
心头的不安却像乌云笼罩般沉沉压着。
——
回到岐市已经是后半夜。
车子停的地方很陌生。
我下来才知道,金余换了住处,大概是上次那件事确实恶心到他。
他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拉着我进门。
开灯后,许小多眼睛就直了。
因为这里和我们在岐市郊区的四合院的装修风格一样,除了门外没有鱼池水缸以及爬墙花以外,门内的厨房客厅,简直和那边一模一样。
刘备简单送了点吃的过来就撤退了,许小多睡眼惺忪地坐在那吃了杂蔬和鸡蛋,又喝了杯牛奶,随后才慢吞吞眯着眼睛扶着墙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他刚进去没多久就提着个比他还要大的鸟笼出来,眼睛也不惺忪了,惊奇地问我,“春春,这是什么?”
鸟笼里黑不溜秋的两只鸟,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扑棱着翅膀发出尖细的声音喊,“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我犹豫着猜测,“八哥?”
金余坐在餐桌上,抿了口咖啡,淡淡道,“鹩哥。”
我,“....”
生物没学好不怪我,我确实没见过这么黑的长得跟乌鸦一样的鹩哥。
许小多隔着鸟笼摆弄着,好奇地问,“一公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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