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向九停下动作,隔着黑暗问我,“怎么,要给我搓背?”
我立马蹬蹬跑向床。
耳边听到他轻笑一声,可以想象他的酒窝扩得多大。
向九出去倒水倒了大概十几分钟。
回来时,表情很凝重。
“怎么了?”我裹着被子坐起身。
他关了灯,“没事,你睡吧。”
他在凳子上,摸黑收拾整理背包里的东西。
我在木板床上翻了个身,打着哈欠说,“你开了两天的车了,过来睡吧。”
基本上,我每天晚上都会这样意思意思客气客气。
谁知道,今天的向九不按常理出牌,他很是客气地说,“嗯。”
随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躺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凝固了。
过了好久都没睡着,我又没法再赶他去椅子上睡,只能数星星数绵羊,最后实在数不下去,翻身盯着向九模糊的脸问,“他们是贩毒的?”
向九的声音很清明,“嗯。”
我这才知道他也没睡着,心里顿时平衡了。
向九问,“从哪儿看出来的?”
“那个女人。”我说。
从看到那个大汉和那个肚脐装女人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他们和虎哥非常像,这里的人如果做生意做买卖,大概除了女人孩子,就只剩下读品了。
想到虎哥,我就有些发憷。
更重要的是,向九这张经常跟在虎哥身边抛头露面的脸已经上过新闻,现在正被通缉。
“你觉得他们有没有认出你?”
“不清楚。”
我默了。
今天的向九似乎有些难搞。
如果不是灯离我太远,我真想打开灯看看他的表情,到底是伪装的那张笑脸,还是眯着眼睛计划某件事的严肃表情。
我又问,“你今晚要去听墙脚?”
向九,“不去。”
“为什么?”
“累了,休息。”
我,“....”
屋外暴雨不停,电闪雷鸣时,我可以看清向九躺在床上的侧脸。
他睁着眼睛。
我安心地睡了。
后半夜被惊雷惊醒,躺下接着睡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床上少了道呼吸。
向九不在。
我跳下床去开灯,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时间是凌晨三点,我不知道向九出去了多久,我只知道我足足等了他一个小时。
凌晨四点,他还没回来。
我被尿憋急了,打开门去了洗手间。
路过几个房间都紧紧闭着,我拿着手机开着电筒,地板上传来吱呀吱呀地踩踏声,有些阴森恐怖。
住进来时,根本没在意房间,刚刚眼睛一扫,左侧是三个房间,右侧也是三个。
那就证明,一共六个房间。
我加快速度冲进公共洗手间,正蹲在第四个坑位,就听外面传来说话声。
“怎么,睡不着?”
“那娘们太骚了,叫得太浪了,哥几个都硬了。”
“那怎么就你出来?”
“大哥说挨个来,哪能轮到我,我是想着,隔壁不是还有个啊....”
“你想得美,那个浪货都轮不到你,隔壁那个能轮得到你?”
“那说不准,大哥已经看上了...”
“那怎么今晚没动静?”
“嘘....大哥说...”
后面的声音陡地停了,我僵着身体蹲在那,一动不敢动,只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立马关了手机电筒。
视野里一片漆黑,耳边只听到一串脚步声,几个男人陆陆续续过来撒尿。
民宿的公共洗手间,不分男女。
有一个男人离我越来越近,我捂着嘴巴,浑身抖得像筛子。
就听有人喊,“跑那么远干嘛,过来一起。”
那个男人顿时回头。
几个人哈哈大笑,一起比射程多远。
等到几个人全部出去,我才僵着身体慢慢站起来。
我不敢开手机电筒,一步一步往回走,听到一丁点动静,就立马缩到阴暗的角落里,和黑夜融为一体。
离自己的房间还差十米远的距离时,我听到咔哒一声开门声。
伴着陌生男人的粗喘呼吸,我认出来这个声音是那个大汉。
那些男人口中的大哥。
我立马僵在走廊上,一步都动不了。
耳边不停回荡着那句,“那说不准,大哥已经看上了...”
我咬着牙齿,一步一步往回挪,身体抖得太厉害,我不小心撞到一扇门。
撞出的声响让那边的大汉陡然开口质问,“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