缸喝水,而我们却都被他的故事给吸引了,我的眉头紧皱着,眼光旁观发现苏丽敏也跟我一样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思索什么问题!这让我不免有点好奇。
“梁师傅,您说这人有善恶,鬼魂是否也有善恶之说哪?”苏丽敏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原来在思索这个问题。
老梁笑道:“世上的事情其实要细分全都有善恶,俗话说的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很多人都耳熟能详,但是能真正参悟的人却很少。在我的一生中看过许多恶有恶报的故事,却从没有一个如下面这个故事诡异。”
……我要说的故事发生在那年的严冬。
有一天元亮送信回来后不停的骂骂咧咧,一张脸比外面的天气还阴郁几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恨恨的骂了几句脏话,才说起今天送信时的遭遇。
今天他到百草镇三队送信,路经一户人家的门口,可能因为走的太快,一个没留神竟然被地上的冰给滑了个大马趴,直直的摔进路边的雪堆里!
元亮暗叫倒霉,刚挣扎着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手底下的触感十分奇怪,好像雪堆里藏了什么东西似的。他出于好奇,就把雪堆扒开一个小口,露出里面的东西来。元亮一看之下,顿时吓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原来雪堆里头竟然藏着颗人头!
人头的模样已经不新鲜了,一层灰褐色的皮紧紧的绷在骨头上,干化的十分厉害,头皮上挂着几点稀疏的毛发。人头连接脖子的断口十分不规则,好像是被什么巨力扯断的一样,上面还沾着不少黑呼呼的东西。
元亮好一阵恶心,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出人命案了,得赶紧上报派出所。可是人头的样子让他产生了疑虑,以前他曾见过几次迁坟,从坟里起出的干尸就是这模样的,再说了人头上面没有血迹,现在天寒地冻,人头放在雪堆里,怎么也不可能变成这模样啊?
想明白之后,元亮的疑虑更甚,为了证实自己所想,他甚至强迫自己凑过去嗅了嗅人头上的气味。人头上果然有股不浓不淡的硫磺味。
听到这里,我倒有几分不明白了,“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亮点点头,咬牙切齿的道:“能干出这种事,除了他们几个狗崽子,就不用寻思别人。”
“谁呀?”我更加莫名其妙。
元亮说了三个名字,我听着耳熟,仔细一想,这三个人好像都是百草镇采石场的技术员,至于元亮为什么笃定雪堆里的人头跟他们有关系,我就想不明白了。
元亮跟我解释了一番,我才总算明白几分。
前几年由于乡镇建设需要大量的石头,百草镇成立了一个采石场,采石场依山而建,成立之初,曾经在附近各个村镇招会放炸药的人,经过一番淘汰,终于招上来三个人。
这三个人就是元亮说的三个人,他们都是百草镇本镇人,三十来岁的年纪,名字分别叫赵金,马大河还有郭四。
郭四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般的人物,小时候他曾经两次把自家和别人家的房盖捅出大洞,被他老爹打的小腿骨折,长大后收敛了不少,可仍旧是满肚子坏水。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赵金和马大河这两人的性格跟郭四差不多,都是爱使坏的手。可是小时候再坏,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文~革期间他们几个都当过红卫兵,一个疯狂的时代助长了他们的气焰,本来只是几个爱恶作剧的孩子,变成了人们眼中真正的恶魔。
他们打人,他们烧屋,他们践踏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臭老九”,他们疯狂的投入。文~革的结束,同时也结束了很多人的苦难,不过郭四他们却觉得怅然若失。
他们几个当上采石场的技术员后,为了养家糊口,干活还算卖力。不过每年冬天采石场一般都没活,人太闲了就喜欢生事,更何况这几个人。
头几年他们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因为手里头有炸石头剩下的炸药,他们就四处寻找老鼠洞,找到后把炸药塞进老鼠洞深处,引爆后往往会炸出一个相当深的大坑,还有炸的血肉横飞的老鼠。
有时候碰到炸晕的老鼠,他们几个就在老鼠的脊背上划一道口子,然后趁着血还热的时候贴在道旁的拖拉机上。老鼠被活生生的粘在上面,挥舞着四肢,直到冻死。
他们还拿炸药炸麻雀,炸鱼,有一次甚至把长达十几米的导线缠在一条牧羊犬的脖子上,点燃后,一米导线能燃烧五分钟。他们把牧羊犬关在院子里,牧羊犬吓的疯狂的围着院子跑,大概转了四十多圈,最后一头扎进墙根下的草垛里,草垛被导线给点燃了,那条牧羊犬竟然被活活的烧死!
用老辈人的话来讲,他们这就叫做是“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