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血也许是毒汁,而我肩膀也汨汨流着发黑的粘稠鲜血,对咬了一分钟左右,我没将它咬断,它也没将我咬死,便十分有默契的同时松口。
手心一滑,白蛇落地,又极快的向石棺游去,高油翁没有察觉,直到蛇口中喷出一股毒汁,将他背上的皮肉腐烂大片,这才赶忙退回岸上,只是他没有任何痛苦神色,好像那身子没有知觉。
找了一分钟,若是有东西早该找到了,高油翁便看着那白蛇钻回半具空尸中,拖着石棺的莫名力量骤然消失,渐起大片水花沉入河底。
河水最深处也许才堪堪将我淹没,等水花落尽,水面趋于平静之后,依然能看到水中有个长方形的黑影,高油翁与方航沉默片刻,同时扑下河去,半小时前还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此时却联手将那石棺推了起来。
棺中水流尽,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无论白蛇还是尸体,全都消失了。
方航怔怔发问:“顺水溜走了么?”
高油翁点点头:“应该是,娘的,忙活好几天,居然被他给溜了?”
方航问他,棺材里究竟有啥,高油翁下意识回答:“这棺材叫赑屃天牢,天牢自然是锁东西的,原以为王老实将自己的遗物藏在里面,却没想到......”话未说完,忽然变脸冷笑:“你在套我的话?虽然寻不到东西,便要将新仇旧恨好好的清算清算。”
说着话,俩人便在河中动起手来,受河水所阻,他俩都是街头流氓斗殴的手段,揪着衣服挥舞拳头,而高油翁接连呼喝,岸上的堂哥寡妇与两具尸体却没有动弹,满脸呆滞的立着。
我依然是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状态,却可以感觉到控制我身体的力量正在减弱,虚弱与疼痛缓缓传来。
大肥猪在岸边冲来冲去,不断发出哼哧声,看那意思是想帮方航却不会游水,而那瞎子稳住气息,再一次摸着空气向我走来,方航留意着我的动静,叫我快跑无果后,又叫他的肥猪伙伴撞那瞎子,眼看着瞎子捡起匕首将要靠近我的时候,我们所处之地忽然间灯火通明。
是车灯。
两辆小车,两辆面包车,疾驰而至。
车在我身边停下,冲下来的都是精壮汉子,星夜赶路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李哥环视四周,挥手下令:“先把这两个拿下,十个人去河边拖着那俩正在打斗的。”
黑衣黑裤,与刘苍松在官赐村派给我的五个人一般打扮,除了冲去湖边的,余下的围城个圈子将我们包围,站在面前的瞎子苦笑两声,扔了匕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无奈道:“我投降。”
我也想投降,可我动不了,几个男人戒备着,缓步向我靠近,其中一个还喊了句:“咦?居然有个僵尸,他咋不动弹呢?快去找绳子绑起来。”
观察河中动静的李哥听到这句话,让手下不要冲动,亲自去车里去了捆拉车用的粗绳,先绕到我背后,小心翼翼打个绳套套着我的脖子,用力一拉将我放倒,惊奇道:“咦?真的不动,这僵尸可稀罕,虎子,你再打个电话,看看那小白痴开机没有!”
名叫虎子的年轻人拨出一个号码,随后说,还是关机,会不会出事了?
李哥教训他道:“别瞎说,什么叫会不会出事?肯定是出事了,你说这僵尸为啥不动弹,就是因为吸了那王震小白痴的血,连带着自己也变白痴了。”
蹲在地上的瞎子忽然张口:“诸位好汉,你们在找王震?”
李哥睥睨他一眼,问道:“对呀,他在哪呢?”
瞎子指指我。
李哥绕到我面前仔细端详,还拿指头在我脸上抠了抠,随后掏出打火机在我脸皮上轻晃,一阵焦糊味,我忽然想起方航曾说过,在新桥下时,我变成僵尸曾满脸长毛的模样,心里大感恶心。
尸毛烧尽后,李哥往手心里呸了两口唾沫,将我脸上的灰烬抹开,随后惊叫道:“哎呀?居然真是他。”指着我,他转身对手下说:“瞧见没,这就是白痴的下场,变了僵尸依然是白痴,轻而易举就被咱们制服了,不过念在他是副会长的份上,咱也别鞭尸了,明早让太阳晒死他就好。”
有人小声嘀咕:“老大,是不是太狠毒了?
李哥瞪他一眼:“狠毒什么?我没把他烧掉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对待僵尸不能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