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没有明说。”冯润道:“佛祖只是吩咐我到院子里找一块拳头那样大小的石头,装到一只盒子里,盖上红布,然后让每个人都伸手进入摸一下石头。佛祖说,翌日早上,那个吃里爬外投敌卖主的奸细,手掌心会有‘小人’两个红色的字,那是洗不掉的。”
冯润说这番话的时候,观察了一下众人神情。
有惊讶的,有茫然的,有不可置信的,也有惶恐不安的。冯润不动声色,一一收在眼内。
扬声:“秋儿,把箱子捧过来。落依,你把他们一个个带到箱子跟前,谁摸了石头,谁就可以离开了。”
秋儿和落依先后“诺”了声。
双蒙偷眼望冯润。
只见她嘴角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双蒙心中疑惑,莫非,真的是佛祖显灵?
摸完石头,众人一一离开。
双蒙是最后摸的那个。
摸完后刚要离开,只听冯润叫他:“双蒙,你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双蒙折回头,走到冯润跟前。
冯润道:“你把你刚才摸石头的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双蒙依言伸了。
这下发觉,手掌上沾了不少灰。
落依这时候凑近冯润,低声说了一句。冯润点点头,又再朝双蒙道:“你去把王安叫来。要避过众人耳目,偷偷将他带来,不可兴师动众。”
双蒙瞠目:“主子,为什么?”
冯润不耐烦:“让你把他带来就带来,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双蒙不敢问了。
没一会儿,便把王安带来。尽管王安强作镇定,但眼中掩饰不住那抹惊恐。见到冯润,赶紧跪下了,连连磕头:“主子,奴才冤枉,奴才不是奸细啊!主子明鉴,请主子明查!”
冯润拿着一把尖利的剪刀,慢条斯理的剪着一把绢扇。
绢扇被剪得七零八落。
她抬眼,嘻嘻笑:“王安,我可没说你是奸细,不过是想让你来看我剪绢扇而已,顺便帮我看看,这剪刀够不够尖利?”
王安懵了,手足无措:“主子,奴才——”
冯润问:“你是心虚?”
唬得王安赶紧道:“主子,奴才没……没心虚。”
冯润道:“没心虚,刚才为什么不敢摸石头?”
王安更是慌乱,结结巴巴道:“奴才刚才……刚才,摸……摸石头了。真的,奴才真的摸了。”
冯润转头:“秋儿,把刚才箱子拿过来,打开给他看看。”
秋儿捧来箱子,打开了。
一旁的双蒙伸头过去看,里面的石头抹满了灰。双蒙再蠢,也明白过来,不觉一额的冷汗。
想不到,冯润竟然有如此智慧,想出如此妙计。
什么佛祖出现在梦中指点迷津,压根儿是胡说八道,蛊惑人心。偏偏王安上当了,做贼心虚,不敢伸手摸石头,结果手掌上没沾灰,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坐实吃里爬外投敌卖主奸细之名。
王安瘫跪在地,软成了一滩泥。
冯润一张脸沉了下来:“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其实不用问,冯润也知道王安是拓跋宏派来的奸细。她之所以没大动干戈,没把王安是奸细闹个汀兰宫人人皆知,是因为对拓跋宏有所忌惮,不敢搞过大动静。
但一口气实在咽不下。
拿王安来出出气,吓唬吓唬,也没什么不可。
王安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磕头。
冯润更是憋了一肚子气。又再拿起剪刀,继续剪绢扇,一对问落依:“你可知道,什么叫人彘?”
“回主子,奴婢不知道。”落依老老实实回答。
“人彘,也称为人猪。”冯润道:“把一个人的四脚砍去,只剩下身子,接着挖去双眼,熏聋耳朵,割去舌头,然后关在猪圈里,供人欣赏。”顿一顿,又再道:“这人彘,我只是听说过,还没亲眼目睹过呢,真是可惜了。”
落依倒也聪明,知道冯润的意思。
配合道:“主子,是可惜了。”
冯润侧头想了一下,嘻嘻笑:“要不,我们就现场做一个人彘吧。没有剑,没有斧头,只有我手上的这一把剪刀。砍掉四肢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挑断筋络,挖去双眼,刺聋耳朵,剪去舌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王安一听,吓了屁滚尿流。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浑身哆嗦着,磕头如捣蒜:“求主子开恩,饶过奴才的贱命!”
冯润看他一眼:“我有说要你的贱命?”
落依抿嘴笑:“主子没说要他的贱命。”
“是啊,我不过是说要他做人彘而已。”冯润道:“可惜了,这儿没猪圈。要不,扔到涸藩也行,那儿不但臭气冲天,白色恶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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