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老板看见楼上打起来了,那高大肥壮地身材竟然当成抖成了筛糠,嘴里的话都是说不利索了,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只顾点头,然后就抖着手接了钱匆匆下楼去。
“操你妈,竟然这么狂。今天这妞哥几个就真是睡定了,他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想英雄救美,逞个鬼的英雄。呵呵,这妞就算今天没被我们哥几个玩,转身指不定被你给糟了。”陈强刚那一桌子没砸准孙霆均,反而被蹬了一脚,随他一道儿来的几个半大小子就不干了,张嘴就骂,说得话别提多粗糙了。
方才按住沈芳手脚的那一批人已经都冲上来了,陈强退到一边,单手就把沈芳两只小手给擒了,就跟捆小鸡儿似的轻轻松松就让沈芳动弹不得。
沈芳害怕的脸色苍白,直对站在包间外走道的我喊:“程乙舒,快救我。”
一听沈芳这么说,我心都快给割碎了,恨不得当场就狠狠抽自己一嘴巴了,怎么就变得这么重色轻友,什么事都被商临牵着鼻子走。
我当年的自我哪里去了,当年不痛快就能操起酒瓶往人脑袋上砸的气魄又哪去了?
这种关键时刻,是孙霆均帮我解了围,他一边在不算太大的包间里和人干着,一边骂了句沈芳:“给老子闭点嘴,程乙舒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还嫌场面不够热闹。老实给我待着,今天我肯定会带你走。”
孙霆均的话别说,真有点爷们。
沈芳当场就默了,呆呆得看着孙霆均这个割伤她岁月的男人正在为她冲锋陷阵着。
跟着陈强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特别能打,孙霆均看上去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脑袋还让一半大小子给砸了一记,两行鲜红的血液从孙霆均额角落下来,染红了他的一只眼睛。
我的冷汗刷刷刷地下来,明明是商临的策划,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在我看来,这架打得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我突然对商临滋生出一点点厌恶来,我厌恶着这样的算计,厌恶包间里头一对即将成为夫妻的男女只不过是商临眼里的草芥。
我的手掌从一只大手里挣开,可他并没有给我任何逃脱的机会,立马就再次握了上来。这回迎接我的不再是他的手,而是一个饶有温度且强悍的怀抱。
他站在不动,可力气却惊人,我怎么挣他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有些不悦地低低说句:“说好的疼我呢?别给我闹事。”
就是这样一句话而已,我竟然失去了反驳的勇气。
是的,我说过疼他,一次次说着。
而他这么做也并不是单纯为了自己,我竟然连正义的理由都被扼杀了,眼神只能无奈地重新瞟回包间里。
孙霆均虽然吃了点亏,但陈强那伙人也没占多少便宜。
几个年轻小伙是直接被孙霆均的拳头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只剩下了陈强和另外一个能打的小炮子。
那小炮子也似乎打得筋疲力尽了,包间里的桌子椅子也都块的块儿,条得条儿,简直是一片狼藉啊。
孙霆均呼呼喘着气:“你们这帮小子倒是有那么两下子。一般像你们这种半大小子,以往我三下五除二就差不多废了。”
还能站着的那小炮子也是呼呼地喘气,半弯着腰儿,几次张嘴都累得连气儿都快喘不上了。
这时候,还紧抓着沈芳手的陈强,用力把怀中的美人往自己胸口一碾,露出了领头人的镇定气势,冲孙霆均说:“哥们啊,其实你太冲动了。这妞儿好像和你们认识,估计也就是走错了包间这种小事。要她真是你的妞儿,你进来时别那么一脚就踹进来,这事其实好了的很。可你看看,现在我几个兄弟都躺这了,我一个当大哥的要是不给他们出这口气,真不算那么回事了!你说是不是?”
说完话,陈强的嘴就慢慢往沈芳脸上凑,当然了,我瞧得出来,陈强的动作挺慢,也不会真去亲沈芳,可沈芳吓得毫无血色啊,眼泪都给滚了出来。
就在陈强的嘴离沈芳只有半寸时,她惊恐地喊出一个名字,那名字不是我,也不是商临,而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孙霆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