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最初离开叶阳府,建立倚舞楼,利用着还有价值的人时,他不是就看清了吗?她苏羽菲,是个会为了自身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这些,那个人不是早就清楚了吗?
早看清不是更好吗,毕竟她和他,就如两条曾有过交集的直线,虽相遇相交了,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愈行愈远,永不复见——
此时在马车里内心酸涩不已的羽菲却浑然不知,她虽察觉了叶阳墨奇声调的改变,捕获了他眼底的痛惜,可却完全误会了墨奇真正痛惜的原因。
直到很久以后,当羽菲真正发现真相时,才知墨奇究竟对她用情有多深,为了能守护她,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只是那时,很多事情都变了,有些结局也已然改变不了,而羽菲对墨奇的情意,也随着而后发生的事,不断消磨殆尽,最后愤而斩断,终于了无痕迹——
对于参加了今晚庆功宴的各位官员与家眷们,无疑都经历了一场毕生难忘,却惊心动魄的宫宴。
对文素素受伤以后,雀成宇会如何处置贾晨露和苏羽菲,都城里的官员们都翘首以盼着,想早些知道结果。
可真当雀成宇的处置下来后,却是令不少对贾晨露积怨以深的闺阁小姐们都失望了,而那些想看戏的人,也是惊异不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罚,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贾晨露被罚禁足三个月,虽然这对其他官家小姐来说是轻得不能再轻,且能轻而易举完成的处罚。
可这对向来活泼好动,没什么耐性的贾晨露而言,确实是种酷刑。而随后从管家处,接到的从边境处传来的贾将军的家书里的内容,则是更令贾府里一片哀鸣,也令无数人都好奇贾将军的家书里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贾晨露这个主要犯人被处置后,随后而来被处罚的,便是提出要表演这个节目的羽菲了,雀成宇的旨意非常简单,就是令羽菲功过相抵,收回她南雀国“军师”的名号,并收回之前皇上赏赐的良田、银两。
这对一心想归家的羽菲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能免去那个“军师”的名号,对她而言反倒是件轻松的事。
而那些赏赐,羽菲也没放在眼底,只因如今倚舞楼的收益,已是颇为可观了,对这些不能带回现代的银两,羽菲只求温饱,并够以后小悦她们用便可,多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在这件庆功宴风波里,真正令都城里人们唏嘘不已的还是受害者文家千金,文素素。
听说那晚贾晨露失手飞出的长剑,虽在侍卫们的阻挡下没直接伤到文素素的要害,可却是不凑巧地划伤了她的右手,更不幸的是这伤正好伤得是她的筋骨。
据随后从宫中传出的消息探听到,文素素的右手算是废了,基本上不可能再使力,就连拿个绣帕,都是万分困难。
这消息一出,都城里的百姓们都摇头直叹可惜可惜,直说这是天妒红颜。
这文小姐可谓是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巧手配制的香料更是都城一绝,没想到最后却伤了右手,成了有缺陷的女子,这对她以后的婚配可是会有很大的影响。
与此相较下,贾晨露骄纵跋扈的形象更是深入了都城里人们的心中,私下里还有百姓这么吓唬自家的孩子们。
“如果你们再不听话,贾小姐就要来了,到时候看不毁了你们的右手!”
再看羽菲,她的情况稍微好了些,毕竟大部分的责任都出在贾晨露身上,而她当日在朝堂上对羽菲的那翻辱骂,更不知是谁泄露了出来,这无形当中又加深了贾晨露嚣张的形象,羽菲也成了被欺压的一员。
事发半月后的某一天,当羽菲正坐在白虎最喜爱的草丛里弹奏着它最喜爱的乐曲时,个子渐长的小悦急如一阵风似地,边嚷嚷着边急急跑了过来道。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睁眼,羽菲直到一曲方了,才停下指下的动作,瞧着因容貌不能恢复,而脸上受了伤,选择用面纱蒙着脸的被欧梅拦下的小悦。
“小悦,怎么了?”
小悦虽仍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在羽菲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她却是静下了心,随着碧姑与倚舞楼里的其他姑娘们学习着,只要不是面对羽菲,不在她面前,小悦绝对是老成稳重的样子。
而如果没有出什么大事,小悦也绝对是看情况才会释放天性的,绝不可能因一些小事如此大惊失色,又变成以前那样的只会嚷嚷的无知小丫头。
“小姐,那个黄公子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