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建苦了脸说道:“吕记者在里面。”
吴畏一愣,看了看姚文建,摇头道:“她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
姚文建算是吴畏的老部下,又一向以心直口快情商低著称,除了不怕死之外,也是出名的不怕官。他一个上尉和吴畏这个中将说起话来也照样嬉皮笑脸。但是吴畏这个问题他却不好回答。
吴畏出京的时候,吕兰清就在部队当中了,那时候总医院还没追上来,整个部队里也没有几个女人,吕兰清基本就粘在吴畏的身边,虽然行军途中也没有什么办私事的机会,但是看在独立团官兵眼中,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大不寻常。
有了这种猜测,虽然吕兰貌若天仙,但是在独立团当中也没有谁敢打她的主意,不但不敢出言调笑,就连胡思乱想都不敢。独立团当中吴畏的脑残粉可是不少,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多看了司令女人几眼,弄不好都要挨顿暴打,还没地说理去,和这种付出回报比相效之下,扑街们的收订比简直高到天上去了。
所以除了少数几个真能作到清心寡欲或者说对女人没兴趣的之外,像姚文建这种还有爱美之心的对吕兰清都是敬而远之,宁可去挨小护士的骂,也不往吕大记者的身边凑合,基本上就是最朴素的一百分和零分理论。
这种诡异的情景,吕兰清能猜到原因,吴畏可弄不明白,偏偏还没人能和他说,所以他对于姚文建等人对吕兰清畏之如虎的情况很不理解,在他的思想里,美女谁都爱看,就算为了养眼,吕兰清也应该大受欢迎才对。
姚文建不说话,吴畏也不好追问,带着大家走进医院里。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让姚文建带着自己直接去看房海滨,而是先挨个看望了伤员们,向几位听说他的到来,专门赶过来的医生询问了一下医院的运行情况。
听说医院的韩院长刚刚作完手术,正在休息,吴畏笑了一下,知道韩桦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所以不愿意搭理自己。当下也不以为意,向刘东明说道:“你也是伤员,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刘东明也不矫情,向大家点了点头,就跟着一个小护士走了。驻日占领军总医院虽然回国,那也是要挂靠在总参名下的,医生们肯拍吴畏的马屁,却不会拿刘东明这样的上校团长当回事,有个小护士接待就不错了。
吴畏知道战事之后,这些医生也都累得不轻,自己在这里,他们又肯定不会去休息,于是又停留了一会,和伤兵们说了几句笑话,就让姚文建带着他向后面走去。
房海滨这个时候也已经听说吴畏来了,刚才就想出去迎接,被吕兰清劝住了,只说吴畏不喜欢这种举动。房海滨对吴畏这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战神也有一点畏惧,想着不用出去见面更好,却没想到吴畏居然主动来看自己了。
这是房海滨第一次见到吴畏,说实话吴畏的样子很出乎他的意料。在想像当中,他一直觉得吴畏应该是一个杀气腾腾,不怒自威的刻板军官。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不但年轻得过份,军装上还带着战场上的硝烟味,显然不是在大后方运筹帷幄的安份主。就吴畏现在的形象,要说他是和自己一样的上尉连长,房海滨都能相信。
吴畏看出房海滨的局促,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托帕尔城兄弟们的仇算是报了,有人找到了白老旺的尸体。”
吕兰清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战报在哪里?”
“有战报难道你还能在这里发回天津去?”吴畏笑道:“回迪化再说吧,也省得我还得让人给你俩一人抄一份,我的参谋也忙啊。”
吕兰清撇了撇嘴,没有接话,当然也没有表示异议。跟着吴畏的众人早就见怪不怪,只有房海滨一头雾水,心想怎么会有“俩人”?
正说着话的时候,一个参谋打扮的军官快步走了进来,在吴畏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房海滨离得近,依稀听到“肖”“议员”等等几个词。
听参谋说完,吴畏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皱眉说道:“还真有胆大的?”
“怎么了?”吕兰清一方面是职业使然,好奇心重。另一方面她在这里的地位比较超然,说话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小心,所以抢先问了出来。
吴畏摇了摇头,说道:“回迪化吧,有人调戏到我们肖大记者的头上了,简直莫名其妙。”
听了这句话,身边几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极为精彩。吕兰清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么说,你是要赶回去给她撑腰了?”
吴畏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吕兰清这回也顾不上专访了,连忙跟上,倒还没忘记告诉房海滨她还会去找他。想来以吴畏的权势,她要找房海滨也不用费事。
看着众人离开,房海滨向身边的姚文建问道:“这是怎么了?肖大记者又是谁?”
姚文建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感叹道:“还真有不怕死的,这是专挑刺多的下手啊,不知道这家伙是谁,老子的外号应该送给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