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海滨甚至都没意识到这是在和自己说话,眼睛当中只有坐在地上那人手里的步枪,直到有人在他的肚子上重重来了一拳。房海滨吃痛之下,身子弓了起来,被身后抱住他的人推倒在地上,然后一个人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脸对脸的大声叫道:“看清楚,老子不是叛军,老子是跟你们侯师长一起来的。”
房海滨呆了一下,愣愣的抬起头来,这才看清楚对面的人无论服装还是武器都和激战过的叛军不同。他眨了眨眼睛,终于反应了过来,向那人问道:“你们是援军?”
那个长出了一口气,骂道:“谢天谢地,还以为你小子疯了。”
房海滨这才感觉到刚才对方那一拳的力量,双手捧着肚子跪倒在地上,哭道:“你们怎么才来?”
身边一个穿着马靴的军人走了过来,没好气的骂道:“怎么跟娘们似的?”
打他的士兵站起身说道:“十多个人,就这么一个活着的,找到的时候还和戳死的敌人抱在一起,是个汉子。”
穿马靴的军官嗯了一声,说道:“别愣着了,医务兵留下,其他人跟我出城继续追。”
那几个士兵答应了一声,纷纷起身向外走去,房海滨觉得肚子里的痛觉稍减,挺身大叫道:“长官,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行吗?”那个军官怀疑的看着他,房海滨发现这人虽然又黑又瘦,军装也破破烂烂的,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来他很年轻,说不定还没有自己大,肩膀上也扛着一杠三星,和自己的军衔相当。
十二师的纪律一向散漫,又长年不发军装,所以军官们很少佩戴军衔。反正大家都是长年混在一起,也不用担心认错了长官。
所以房海滨并没有佩戴自己的肩章,十二师上下穿的又是旧式军装,很难看出官兵之间的区别,所以姚文建并没有意识到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军人和自己一样都是上尉,而且说起来,房海滨还是个机炮连的连长,这个上尉可比他值钱。
房海滨当然看出姚文建对自己的怀疑,他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站起身说道:“给我把你们用的那种枪,行不行到战场上就知道了。”
姚文建自己就是个猛将兄,最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汉子,点头说道:“成,跟我来吧。”
别看首都师叛军在面对十二师官兵和回族叛军的时候勇猛如虎,在追了一路的独立团面前,他们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发现独立团的汽车突然出现在城外,都不用有人招呼,已经占领了托帕尔城的叛军们立刻就转身从城里跑了出来,甚至连十二师残存士兵们从背后射来的子弹都顾不上管了。
和独立团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这些人都知道,在摩托化步兵面前,什么依托工事阻击都是慢性自杀,再坚固的工事被砸开都只是分分钟的事,唯一能够让自己逃出生天的,就是跑得比别人快。
这一次让首都师叛军们感到一丝希望的是,白老旺的骑兵队在发现独立团后,居然不知死活的主动迎了上去,给他们争取到了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