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薛涵钰想要叫住他,却被陆霈泽的一个眼神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霍斯言一走,病房里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薛涵钰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她和陆霈泽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眉峰紧蹙,陆霈泽站在原地想了好久,片刻之后,他走到了病房的房门口,故意打开了病房的门,大概地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走廊里,已经没有了霍斯言的身影。
暗自松了一口气,陆霈泽才走到薛涵钰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不说话,只有双目中的一点微光在明明灭灭。
拿出烟,他想要点燃,却在下一秒动作停滞了下来。
这里是医院,而且自己的侄女正怀着身孕。
动作僵硬了几秒钟,他索性把烟盒都直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薛涵钰想,自己的叔叔一定对自己的表现失望透顶了吧。
陆霈泽的出现,总会给薛涵钰造成一种压迫感,贝齿轻咬着唇瓣,她不敢说话,只有双手在略显局部地揉搓着被单。
好半晌,她都一直这样沉默着不出声。
陆霈泽抬眸,眉宇间微微隆起,凌厉的目光细细扫量着面前的小女人,嗓音陡然间一凛,“还是不想解释?”
这样的一个问题让薛涵钰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仰着酸痛的下巴看着他,只觉得他投射下来的视线像一根根锋利的针,扎地她浑身都疼,嘴唇颤动了几下,她终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出可口,“叔叔,是不是连你都不愿意相信我了?”
“小钰,为了你,我愿意重新面对安浔,也为了你,我竭尽全力地想要把她拉回我身边,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一次又一次地陷害她,威胁她,再加上,你又在那样的时间段里去过病房,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嗯?”
陆霈泽的一番话让薛涵钰的脸色刹那间白了一片。
重复了几遍深呼吸的动作,她才强迫着自己张了张嘴,“叔叔,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你也不可以这样怀疑我,自从我知道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一直在坦诚面对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了解了。”
“叔叔,真的不是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离开的时候,沈伯父好好的,我也不知道他突然会这样……”
“小钰,”陆霈泽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只是那双眼却直勾勾地盯住了她,“你告诉我,你和安浔的父亲都说了些什么?”
“我……”目光躲躲闪闪,薛涵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告诉他我怀孕了,孩子是斯言的。”
“我看他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所以,临走的时候我才会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后来帮他找了医生过去的。”
陆霈泽知道薛涵钰有所隐瞒,再继续询问下去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直接站起了身,说,“小钰,你以后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叔叔,不要,”薛涵钰眼眶一红,眼泪直接溢出了眼眶,“叔叔,我爸爸妈妈还要很久才会过来,如果连你都不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霈泽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掌心缠绕的纱布,一次是为了救沈安浔,一次是为了救薛涵钰,片刻之后,他扭头,看着薛涵钰,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帮你做的,已经很多了,况且,我对你薛家的怨恨并没有完全消除。”
他故意把薛家两个字咬地特别重。
薛涵钰松开手,喃喃着,“叔叔,对不起,可是你真的不能不管我,我现在还怀了斯言的孩子,我必须要让他尽快和沈安浔离婚。”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陆霈泽不再看她,“况且,孩子是谁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好好在这边休养,我不放心安浔。”
音落,陆霈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薛涵钰一个人。
嘴角悄悄扬起了一个弧度,她低声嗫嚅,“你们不是想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么,我跟那个老不死的说,霍斯言的父母不是他害死的,他的图纸被掉了包,只有一条线的差距,却引出了两条人命。”
“我还告诉他,霍斯言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沈安浔的身上,甚至在她怀孕的时候还对她施暴,导致她当场流产。”
她的声音异常诡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面上的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