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滑腻。
陆霈泽不再说话,在激起了沈安浔的好奇心后,反而不慌不忙地直起了身子。
不再顾及大腿伤口的疼痛,沈安浔掀开被子,拼尽全力揪住了陆霈泽的衣领,“你他妈到底是谁?你快说啊!”
撕裂般的痛感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了她的五脏六腑,紧接着,便开始毫不留情地在伤口处搅动着。
冷汗涔涔,她几乎快要晕厥。
葱白的指尖不肯松开,她的眼死死地盯住了眼前的男人。
胸口钝痛,陆霈泽却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不急不缓地移开沈安浔的双手,他卯足了劲要让她着急上火。
站立不稳,就在沈安浔快要跌到在地的那一刹那,他快速地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住了她。
“我求你了,陆先生,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好不好?”挣脱开陆霈泽的束缚,沈安浔狼狈不堪地坐到了地上,头发凌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血色。
眉头轻皱,而下一秒,陆霈泽就已经恢复成了往日里的绅士模样,亲眼目睹着这个女人从淡定自若到状若癫狂,他硬是让自己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声,“你十岁的时候,因为父亲设计上的疏忽,导致了一场坍塌事件,霍斯言的父母当场死亡,后来,你父母便收养了他,从名义上来说,他应该是你的哥哥……”
浑身开始发麻,沈安浔用力地扒拉住了地面,强撑着自己听着这个男人漫不经心的诉说。
陆霈泽咳嗽了几声,又继续补充道,“你父母原本是出于愧疚,想要补偿霍斯言,却不想霍斯言会恩将仇报,直接捅死了你的母亲,你父亲把这件事情扛了下来,他把霍斯言送到了国外,而他自己,却锒铛入狱。”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父亲应该是在那段时间里染上了病,你父亲出狱后,嗜酒如命,长期酗酒,因为这个,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已经到了需要靠化疗维持生命的地步,极度缺钱,你没办法,选择了从事那种行业,而你下定决心出台的那天晚上,你再一次遇到了霍斯言。”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像是已经忘却了浑身的伤痛,沈安浔咬牙,扶着病床的边缘从地上站了起来。
强迫着自己压下眼底弥漫汹涌的情绪,她指了指病房房门的方向,“陆霈泽,请你出去。”
不管他到底是谁,沈安浔都不想再看到他,一开始她只是以为陆霈泽接近自己是为了利用自己整垮霍斯言,现在看来,她错了。
对自己曾经以及现在经历的这些事情,陆霈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颤颤抖抖地躺在了床上,她努力地把视线的焦点聚集在了已经渗出血液的伤口。
陆霈泽没有离开,而是帮她盖好了被子,柔柔一笑,“沈安浔,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
摇了摇头,沈安浔的双眸里漠然一片,“我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是么?”掐住她的脸骨,陆霈泽用力地扳过了她的脑袋,埋进她白皙的脖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沈安浔,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不光可以从霍斯言的手上救出你父亲,甚至可以帮你调查出当年那场坍塌事故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