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言的瞳孔骤然一缩,却攥紧了手没有让自己泄露一丁点的情绪,怀抱已经空了,他转过身,顺势倚在了身后的汽车上,“你的意思是,领完结婚证,我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是啊,”沈安浔微微牵动了一下唇线,“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去夜总会跟妈咪说明一下我没有继续在她那里上班的原因。”
眸色暗了暗,霍斯言干干地笑了笑,“你运气不错,第一次出台就遇到了我这么出手大方的雇主。”
霍斯言,你真的不觉得你现在的这副嘴脸有多讽刺么?
沈安浔哑然失笑。
推开门,霍斯言便被一阵扑鼻而来的霉味呛到了,他止住了脚下的动作,没有再往里走。
看出了他的顾虑,沈安浔看着他淡漠地说,“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住过了,我自己进去拿东西就可以。”
墙上的日历已经好久都没有撕过了,沈安浔经过它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止住了脚下的步伐,想了想,她把废弃的纸张扯了下来,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一些突兀的字眼,4月1日,愚人节,宜伐木动土,忌嫁娶祈福。
原来,命中注定,自己和霍斯言的结合是个玩笑。
打开抽屉,沈安浔便看到了很早之前自己与霍斯言的一张合照,那时的他们,一个笑靥如花,一个青涩含羞。
手指在玻璃框上轻轻摩挲了一阵,而后她便把它重新放回了原先的位置,拿好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以后,她朝着合照所在的方向呢喃了一句,“斯言哥哥,我们就这样了吧。”
今天领证的人并不是很多,偶尔会有一对面容带笑的情侣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沈安浔的掌心已经出现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自始至终,她都一直低垂着头,目光不曾从自己的手上移开。
轮到他们的时候,霍斯言率先走了过去,对上工作人员的目光,霍斯言客套而疏离得勾了勾唇角,“我妻子有点害羞。”
妻子。
这样的一个称呼挟着一股细细的电流钻进了沈安浔的心里,她抬起头,冲着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切都进行地很顺利。
等到沈安浔与霍斯言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光景了。
醒目的红色刺地她双眼生疼,沈安浔把结婚证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之后,就顺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却在此时,她被霍斯言直接从出租车旁拎了过来,“沈安浔,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想我这个做丈夫的有义务保证你的安全。”
沈安浔怔了怔,她没有拒绝,秀眉微蹙,她掀了掀唇瓣,“麻烦你送我去一趟七号会所。”
霍斯言“嗯”了一声,确定她已经系好了安全带,他才重新发动了汽车。
时间尚早,夜总会还没有开始营业,后台只有几个正在上妆的小姐。
沈安浔刚刚靠近,就听到了一些议论声。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那个刚来的沈安浔昨晚出台了。”
“就说她是故作清冷,你看,骚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吧。”
“我告诉你们啊,就那种女人,骨子里天生就有种妖媚劲,这一点,咱们可学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