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想到纤阿,温陌君有几分疑惑,“纤阿当初到底是为何丧命的?”
鬼诣平静的眼波乍然泛起了点点涟漪,果然温陌君还是不信当初他跟苏闻的话的。
“纤阿,是云穹的人。”
云穹。
温陌君的脸色没多大变化,但是鬼诣的心头却直直敲鼓,为纤阿辩解道:“虽然纤阿是云穹的人,但是却不曾害过陛下也未害过娘娘,最后还为了鬼诣而死,她为云穹办事应当是为了报恩,而非自己所愿。”
温陌君闻言,深谙的目光中终于泛出了几分期待,映着如墨的眼底,驱散了那些隐忧与矛盾,“诚如纤阿这般为情而改,那阿错或许也能为之而改。”
淅沥的雨势再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停下,天色虽然仍旧昏暗,但是比起之前的阴霾之色,已然好了不少。
地面被细雨播撒下一片又一片的湿渍,仿佛一张又一张被夜色染出的墨画,藏在山水间,匿在娇花下,此润着一方又一方的寸土。
祥福宫外一直是枝细身长的树苗,在这段时间的风雨淬炼中渐渐茁壮,变为了一棵棵坚不可摧的成树。
熏香萦绕,暖意绕梁的祥福宫内,苏珝错回归了当初的桀骜不驯,披着一件大红色外袍,头发只用了一根发簪挽起,便见了苏蔓吟。
相比对方的精心打扮,妆容齐全,仪态万千,苏珝错的模样可谓是毫无礼仪,毫无皇威可言。
“妹妹似乎一直都没有贵为一朝皇妃的觉悟,一直这般我行我素,丝毫没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举止会给诏月带来什么。”苏蔓吟见苏珝错一派的冷然,忍不住出言相讽。
“苏妃若是来说教臣妾的,那臣妾有权将苏妃走人吧。”苏珝错看也不看苏蔓吟,继续摆弄着重新配挂在腰间的玉佩,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强调道。
苏蔓吟却不被她的威胁所摄,“妹妹不用着急,等本宫说完了话,本宫自然会走。”
“那不知苏妃如今还有何话可说?”苏珝错依然不看她。
“话很多,只是看妹妹还想听什么。”苏蔓吟微笑以对。
苏珝错抬眼,望着她,道:“如今臣妾没有想知道的。”
“是吗?可是本宫却听过妹妹追问过陛下,也追问过鬼诣,本宫于陛下到底是有什么意义。”苏蔓吟轻笑了一声,语气颇重的说道。
苏珝错的目光环顾了四周,没想到她已经没有让人前来伺候,自己这边的动静却一直被苏蔓吟掌控着,这一次她身边的棋子又到底是谁?
“臣妾问过又如何,不代表时至今日臣妾也会想知道这一切。”纵然想知道,她也不想通过苏蔓吟的提示知道,很多事经过她的嘴说出来就会与真相相岔,与其这样还不如自行查下去。
“是吗?本宫以为妹妹会心急知道这一切的。”苏蔓吟见苏珝错已然没了兴趣,心头不免疑惑丛生,从而以退为进的说着。
苏珝错看了看似乎还想告诉她什么的苏蔓吟,目光垂了半寸,再抬起,道:“苏妃娘娘似乎很恨臣妾。”
苏蔓吟微微僵硬,随即笑道:“本宫拥有的一切都高于你,本宫为何要恨你?”
“你儿时就比我优秀,你不照样也为难着我,怨恨着我吗?”苏珝错轻轻勾着嘴角。
苏蔓吟僵住。
“你知道为何我会这么肯定吗?”这个问题曾一度成为她儿时的谜题,明明一切都比她好的苏蔓吟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她,而这个谜题终于在不久前解开了。
“因为你很清楚,其实从一开始父亲的眼中心中都以我为重。”
那个应当被荒弃却出乎意料被人精心照顾的院子,那个以障眼法而被人原封不动守护着的院子,便足以说明一切。
苏蔓吟瞠目,她怎会知道父亲这般隐晦的感情!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会知道。”苏珝错见她的表情便猜测到一切都是真的,不管她如何不信,但是这件事却的的确却就是这样。
苏闻对她不是漠不在意,而是一直都在精心照顾,可是既然这般爱护着她,又为何一次次将他逼入了绝路之中。
苏蔓吟虽然震惊她为何会知道,但是见她说起父亲那眼角的厉色便知她依然不肯相信这份关爱,思虑片刻才问道:“你回过苏相府了?”
父亲不可能会告诉她的,那么便只有她回了苏相府,而且还见到了一直被父亲小心翼翼守护着隐藏着的那两处庭院。
苏珝错目光倏的悲愤,苏蔓吟果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