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却是冷笑:“你说了一句连累便是罢了?也不想想那小子是个什么身份,商户之家的儿子,你收了人家的礼就算了,竟是还让姑娘们也收了!”
说着,老太太便是恨铁不成钢的瞧着一边儿站着的安月凤和安想慈:“你们可是说说,是被什么给蒙了眼睛诛了心?竟是收了那小子的东西!”
安想慈和安月凤都是此时才回过味儿来,自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的。
老太太越是瞧着这种态度,就越是生气:“你们也不知是学学你们长姐,还总是口口声声说着我偏向,你们可是瞧见你们长姐犯了这等错误?”
安月凤是咽不下这口气,只是当自己没听见,安想慈却是笑着:“祖母教训的是,是孙女儿没得个眼力的。”
大抵是安想慈的态度,让老太太的态度变得缓和了些:“你们跟着长姐学学,日后,也定是有贵人瞧中你们的。”
安大老爷却是此时想起来,那日那公子来拜访的时候,安想蓉却是个姗姗来迟的,不说姗姗来迟,对那公子,全程也是美得什么好脸色。
最后,还是寻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的。
安大老爷只当做是小女儿家脸皮薄,或者是只当做安想蓉或许真是记恨着那公子,便是没有在意。
却是没想到,安想蓉竟是在之前就已经洞察了先机。
老太太便是苦笑:“你啊,就是不多想着的。”
说着,老太太却是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直的落到了一边儿去。
“你们两个丫头,可是有什么要说的?”
二人自然是都说不出什么来。
安想慈还好,安月凤只觉得心里压着难受。
但是却只能压着。
“你们可是当我老婆子眼瞎了?”
老太太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收的东西便是收了,日后不准再提,那小子,你们都给我谨慎这些!”
从头到尾,老太太只是提醒这群姑娘们谨慎,却是不曾说一句,要断了这小子日后来安家的路。
瞧着,老太太心中也是惦记着那京城首富的名号的。
毕竟,自古财帛动人心。
“罢了,多的便是不惩罚你们了,回去之后,安心在家吃斋,将那女戒抄个几十遍养养心性!”
“老祖母!”
一提到要抄女戒,安月凤就是微红了眼眶:“孙女儿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你还敢狡辩!”
老太太顿时横眉竖眼,可是还是不曾说出话来的,却是听着外头有门房来报:“老祖宗,外头是来了人了。”
老太太现在脾气正是大着,哪里顾得上这些,顿时怒气冲冲:“哪里的人?端的是瞧不见脸色?”
那外边的丫鬟竟是硬着头皮走上来了。
老太太的怒火勉强压了压。
要知道,现在这情况,一般丫头没点胆子都是不敢上来的,既然硬着头皮都能上来,想必是个重要的事情。
“老祖宗。”
那丫鬟匍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抖着:“外头来了个婆婆,说是,说是受人所托的赵婆婆。”
赵婆婆。
一听到这个名字,屋子里的人都是惊了一下。
谁人不知,这赵婆婆是十里八村儿有名的媒婆,就算是在京城,也有一席之地,论起来,没有个身份,还是请不动这媒婆的。
“请进来。”
老太太心中惊讶,也是没瞧见哪家人前来和安家沟通过,怎的就上了媒婆?
可是媒婆既然来了,不管是谁家这样不按条例出牌,老太太都是不能挡回去。
否则,怕是要传出去些许不好的话儿了。
更何况,屋子里还是一群待字闺中的姑娘呢。
眼瞧着来了媒婆,安大老爷便是觉得不方便,便是退了下去。
可是安想慈和安月凤的步伐却是有些慢。
到底是个姑娘家家,而且还是个好奇的,总是想着,会是家里的那个姑娘,被人给莫名其妙的提了亲?
老太太怎的会不明白他们俩现在是什么意思,先是瞪了他们一眼,却又是顺着他们:“罢了,你们便是去了后头的屏风吧。”
顿了顿,又说:“也是个长长见识!”
让她们瞧瞧,也该有个底儿。
毕竟都是距离及笄不远了,日后总是要见到这些的。
安月凤和安想慈边都是不拖沓,高兴地躲了屏风后头。
没有等多久,便是听了那媒婆来了的脚步声。
大抵是媒婆,应当是见惯了这种阵仗,进了门儿都是不带个拘谨的。
“老身赵家婆婆,见了安家老祖宗。”
说话端的是个有礼数的,行礼却是挑不出来,估摸着是不懂大家的礼节。
老祖宗心中鄙夷,却是不曾展露出来,只是微微皱眉说道:“这位姐姐也不知是何家的?先前却是不曾听着有人说过。”
其实若是按常理,老祖宗应是先请了这老嬷嬷喝茶,又是说了些许好听话儿,才是会问这些。
但是这老嬷嬷来的突然,也没的个人打过招呼,也没得个什么风声,惹得老太太也懒得遵着这些规矩。
既然都是不讲规矩的,又何必来费这些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