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什么情况。
两个丫头想上前瞧上一瞧,可这大庭广众的,以她们的身份地位最多也只是随队前行,又怎能擅自乱跑,故此两个丫头只能着急地站在后面,一脸忧色地观望着轿辇中的情况。
许嬷嬷见里面人久久不理她便也郁闷了,而周围人瞧着轿辇中许久没有动静,也通通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瞧。
许嬷嬷是个聪明人,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未免失了礼节,于是自己上了轿辇,将帘子放下以隔断外界的目光。
老嬷嬷进到轿辇之中,伸手轻轻拍了拍洛西凤:“王后?”
大约是这些日子洛西凤被老太后整的太过警惕,连着好些天都不曾休息好,今日她确是算准了老太后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对她下手,这才睡得这般心安理得。
许嬷嬷伸手在洛西凤的肩上拍了好一阵,洛西凤这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许嬷嬷见洛西凤醒过来,长长舒了口气,可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岔子,老嬷嬷继续和言细语道:“王后,该下轿了。”
洛西凤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有些懵,语气慵懒地问了一句:“到了?”
“到了。”
洛西凤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眼睛,去除了大半的睡意,还不待许嬷嬷反应,方伸手撩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待到洛西凤下了轿,后面许嬷嬷方后知后觉地从轿辇上走了下来,在洛西凤的耳边急声道:“王后,您不能这么下来,您这……您这不合规矩。”
洛西凤瞧着大殿长阶上一脸怪异神情的大臣们,方一脸疑惑地问向老嬷嬷:“不这么下来,那我要怎么下来?”
许嬷嬷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该由老奴背着您下来。”
“你背我?那多不好意思啊,”洛西凤斜眼瞥了一眼许嬷嬷,别再给她背摔了,女人看了一眼前面的长阶,“何况这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成?”
说着,洛西凤便也不管众人的异样眼光,抬步走上长阶。
身后两个远远瞧着的丫头见此,皆是急的直跺脚。
“完了完了,早上跟小姐说的话,她愣是一句也没能听进去,这不存心添乱么?”小环两只手死死捣腾着手中的手绢,急的不行。
“算了,咱这祖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小惠轻吐了口气,目光紧紧注视着远处的大红身影。
洛西凤脚下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一溜烟儿的便从下面直接爬到了长阶最顶层,把后面跟着的许嬷嬷追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主……主子,您慢点……”老嬷嬷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
洛西凤捋了捋长袍,歪着脑袋看了看许嬷嬷,轻笑了一声:“我说你不行吧。”
许嬷嬷愣了愣,到底是不服老不行了。
待到洛西凤进到殿中,却只见正前方正立着同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的冷峻男子,刹桀,男子的身旁是手托凤印的刘公公。
洛西凤抿了抿唇,原本嬉笑的脸容微微敛起,缓步从殿门口朝着男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四周一片寂静,静到只剩下女人的走路声。
一步一步的靠近……
洛西凤只觉得每朝前走一步,心底的某一处就像是被某样东西沉击着。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脚步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停滞,洛西凤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地,她竟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一直让她铭记于心的身影,那身影站在刹流云的身侧,且一直低着头,洛西凤看不真切。
只是此人的侧脸,与沈无叶却是极为相似。
洛西凤顿时晃了神,一时间也不曾注意脚下的裙裾,一不留神便绊了一脚,好在立在一旁的青南鸢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搀扶了她一把。
洛西凤转头看了一眼青南鸢,眼神复杂,青南鸢却是面无表情,默默松了她的手,退到了边上。
洛西凤目光再度流连于刹流云身侧的那个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实在是……太相似了。
直到走到刹桀面前,洛西凤这才依依不舍地敛回视线。
接着,便到了至关重要的授印环节。
众人先是听着刘公公说了一堆官语。待到老太监一席话说完,刹桀却也显得有些不耐烦,还不待刘公公话落,刹桀便直接从老太监的托盘上取来了凤印。
老太监见此,急忙识趣地住了口,下面的众臣也随即齐声恭敬道:“陛下千秋万代。”
洛西凤便在众人的恭贺声中,木讷地抬手,从刹桀的手中取下了凤印。
女人双手举着凤印,身子微微躬着,跟在刹桀的身后缓步走向殿上的王座,王座两旁分别设了一个位置,一个坐着太后,一个空着。
洛西凤知道,那个空着的位子,应该就是她的。
待到刹桀落了座,洛西凤身旁便走上来一个小太监,将她手中的凤印取走。
“王后落座。”小太监从旁提醒了一句。
洛西凤闻声这才走到那凤座旁,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