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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扁扁嘴巴,不再理他,迈步走进客栈。
先去与苏起交代了今晚的收获,苏落便回自己房间睡觉,那灵牌被她恭恭敬敬摆在书桌上,十分的显眼。
次日天色刚亮,门便被拍的震天响,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脸都没洗,披头散发去开门,苏落眯着眼睛开门,转身回床上去补眠。一大早心急火燎的来找她,除了大师兄还能有谁。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身尖叫:“啊——!恩公,你……你是女的!”
苏落被吓的打个激灵,睡意登时去了几分,她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萧渊,顿时大怒,一拳捅过去:“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萧渊一脸委屈,捂着被打的半边脸,不敢开口。
这边的响动惊醒了隔壁的苏起,他也没洗脸,直冲进来,电光火石间长剑已经架上萧渊脖子,才缓缓的问:“落落,怎么了?”
最终确定不过是一场戏剧的误会,萧渊也才得知苏起与苏落的姓名。他昂首挺胸的表示,两位恩人对他的大恩大德此生无以为报,唯有跟随两位恩人鞍前马后以尽绵薄之力。
不过是几个点心钱,值得卖身么?苏落完全不解,但也懒的去管,既然人家死活要赖着,她也不好去打击。
待萧渊完全展现了自己的个性,苏落才后悔不迭,当初怎么一时心软没赶他走?!
他简直就是一块赶不走拍不烂的牛皮糖!
只要一出房门,看到的第一张脸必定是萧渊;只要一坐到饭馆的椅子上,凑过来的必定是萧渊;只要一上街,如影随形像只怨鬼般的也必定是萧渊……
苏落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恨不得提椅子拍死他。萧渊垂头唯唯诺诺答应:“苏姑娘说的是!我一定改!一定!”
然后照旧。
赶不走这家伙,苏落只有央求苏起,以大师兄的罗嗦,想必不费吹灰之力。
苏起自信满满,拉过萧渊到某个角落里去嘀咕。一个时辰后垂头丧气回来,对着苏落叹气:“这家伙吃了秤砣铁了心,饶是我说干口水,他也不肯走。”
苏落皱起眉,叹道:“这可怎么办?”
苏起耸肩:“连我都赶不走他,可见决心之坚定,落落你还是认命吧。”
苏落瞥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萧渊,苦着脸抱怨道:“可是……他为什么只缠着我不缠着你啊!”
苏起面上突然泛起一丝冷竣的神色,他凑近苏落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我暗中观察过他的动作神情,显然也是个高手,他这番胡闹缠着你,一定是有某种目的。”他顿一顿,又继续道,“不过应该不会害你,你多注意着些便可。”
虽然有目的,但有个这样的人跟着小师妹,大概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
苏落歪头思索片刻,狠狠一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低语片刻,苏起又悠哉悠哉去茶楼喝茶,而苏落照旧穿男装,去越王府附近溜达,萧渊自然牛皮糖般跟随在后。
越王府方圆百米内的环境都已被她搜了个遍,还是没有玉莫言的半分影子,苏落不死心,依旧每天来守,时不时去夜探一番。萧渊的武功竟然也不低,至少不会拖苏落后退,白天跟在她屁股后面晃来晃去,夜里便换上黑衣随她一起夜探越王府。
时光飞逝,一个月弹指而过,苏落仍旧没有任何头绪,但她依旧不放弃,认定玉莫言一定会出现。日复一日的等待,既锻炼了她的耐心,也逐渐与牛皮糖萧渊熟稔起来。
只是萧渊每次问起,到底在等什么人,苏落都只是沉默不语。
她在等……一个掉下悬崖的人……又或者……是在等自己的心。
只是苏起,由最初安安稳稳喝茶,喝了一个月,终于开始有些不安。
这日一大早,他便早早叫住苏落,瞥一眼身后的萧渊,犹豫了片刻,才道:“落落,你还打算等多久?”
即便是问出口,他也选择最温柔的方式,只轻轻的问,你打算等多久?
苏落眨眨眼睛,透出几分俏皮的笑意:“等到玉莫言回来为止啊。”
“落落……”苏起眉宇间纠结起几分愁色,语气温柔的,轻缓的道,“别再等了……好吗?”
别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一直满盈盈的希望好似被破开一个小口,迅速的流失。苏落抿起唇,忽然便有了一股怒火,她低沉的声音几乎有些尖锐:“为什么不等他!我一定要等到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