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弱弱的收回好奇的目光,紧紧闭上小嘴,一副“再不多言”的乖巧样子。
玄泽看着她那副识相又乖巧的小模样,唇角弯了弯,凉凉的嗓音不急不缓的响起:“你身体还没好,不要管那么多。这件事你以后也不要再过问。”
阿浔鼓了鼓脸颊。
心道:人可是死在她房里啊,而且死前还想对她做些不轨的事情呢!她怎么可能不过问,是谁给她下的药、又是谁安排小厮进的房间,这些她都得搞清楚的啊!
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不明不白吧?
她咬了咬唇,决定争取一下部分知情权,“师父,那我总得知道是谁给我下的药。”
“大理寺那边会查清楚。”玄泽稍稍一停,又凉凉的补充道,“如果大理寺那边查不清楚,我也会给你一个答案。”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会插手这件事,但是就是不准她本人过问。
阿浔身为没什么话语权的小徒弟,自家师父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没辙了。
怏怏的点了下小脑袋,情绪不太高的说:“我知道了。”
玄泽本来就此打算离开,可是看她撅着嘴,失落的像个没吃到糖的小孩子,薄唇动了动,多叮嘱了一句。
“你好好休息。”
说罢,才转身离开。
一旁安静站着的宛嫣连忙上前一步,似乎是要替他开门。
玄泽兀自掠过她,“不必,你好生照顾着清清。”
宛嫣脸色僵了下,瘦弱的身子退到了阿浔身边。
阿浔本来还有些小失落呢,听了他的话,耳朵动了下。
又是清清……她还是不习惯,阿浔这个名字好歹跟了她二十年,能不能找个机会把名字改过来?
……
玄泽走后,阿浔闲的没事,又躺回床上去了。
不过因为多了个宛嫣,她也没那么无聊了,顺口问了她的来历。
宛嫣低眉顺眼的将她被玄泽救下并带回来的过程,详详实实的说了一遍。
阿浔认真的听着,忽然觉得,这应该算是英雄救美吧?
她家师父貌似还挺有同情心的?
想着想着,她便有些昏昏欲睡,眼皮慢慢合上,因而没有注意到,床尾站着的宛嫣收了柔柔弱弱的温顺模样,清秀的眉眼渐渐染上了一抹戾色。
……
书房内,玄泽手中捏了一卷《绯国志》,浓黑的眸子专注的盯着页面,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隐隐罩了一层寒冰。
杨管家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还未收敛神色的他,微微愣了一下,视线瞥见他手里的那本《绯国志》,愣神之余更加讶异。
《绯国志》顾名思义,讲的基本都是绯国的历史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
民间一直都传说,很久以前,南方有一边陲小国,名叫绯国,举国上下的子民都自幼学习制毒,风俗奇特。
但是封闭又神秘,整个国度都不喜欢和外界打交道。
且许多年前已经灭亡,偶有关于绯国的异闻流传,且基本都来自于《绯国志》,可是所谓的《绯国志》市面上是没有的。
所以渐渐的,大家都认为绯国不过是个传说罢了。并没有真实存在过。
杨管家没想到,近乎于传说的《绯国志》竟然握在国师大人的手里。
玄泽似是没注意到他讶异的脸色,平静的放下书卷,淡淡道:“何事?”
杨管家被他温淡的声音拉回神,连忙弯腰回答道:“下午,大理寺少卿祁大人询问了几个家丁,问了些关于那个死去的小厮的情况。”
“嗯。”
玄泽可有可无的点点头,想到院子里的那位小姑娘,他抬眸,眼神凛冽,“以后倘若我不在府上,祁天启又再来的话,不要让他去见……”
他顿了顿,才接着吐出“清清”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