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了不起的不好意思。”酒千歌勾起阴冷的笑容,逼近到她面前,弯腰,捏住她的脸颊。
“我这个人啊,有仇必报,力度还掌握不好,如果一个不小心把你拍死了……可不要怪我啊。”
常初蓝身子颤抖起来,第一次感觉到她捏着自己的生死。
“酒千歌!”常成济怒吼,“你等着!”
“随时奉陪。”她耸耸肩,嘲讽地勾唇,彻底离开这几个人的视线。
白黎第一次犹豫了,没有追上,而是怜悯地走到常初蓝面前,“没事吧?”
常初蓝一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猛地扑入他怀中。
因为白黎的对策,梁国士兵渐渐撤退回到大营,不出一个时辰,众人都知道了酒千歌动手打人的消息,不禁面面相觑,有些鄙夷。
“那是太常大人的女儿,这都敢打?”
“女丞相啊,梁国历代唯一一位!”
“哪有如何,这么无礼张狂,垃圾!”
酒千歌本想好了两日后迎战的策略,想和将士们讨论,然而还未靠近就听见了这样的对话,双腿如同嵌了铅一样沉重。
“道歉吧。”白黎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低声说着。
她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蔓延开来。
如果墨子染在,绝对会相信自己的。
除了他,没人会给她这样的信任!
“我没错。”她吐出三个字,和他擦肩而过。
“她吐血了,受了重伤……”白黎深吸一口气,“小僧觉得,你下手真的重了。”
酒千歌满不在乎地挑眉:“不是我下手重了,是我故意的,那种人就活该被揍!两日后的战争,加油啊白国师。”
白黎睫毛一颤,眼底掠过一抹失望。
入夜,她没有回帐篷休息,而是随便找了一块山石靠着,看着天边璀璨的星星发呆。
一颗颗的,宛如墨子染的眼眸,穿过千万里来看她。
“染,你好多眼睛。”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他说我没有父母……我明明有的。”
喉咙一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把头埋在膝盖间。
那位曾经给予过温暖而后抛弃她的父亲……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没想到被人赤裸裸地揭开伤疤后,才发现还在痛着。
……
呯。
茶杯落地,破碎成片。
墨子染眉头紧拧,不自觉地捂着胸口。
“王爷,怎么了?”听见声响的李管家赶了过来。
“这世上,是不是真的存在心灵相通?”
“传闻而已,不是真的。”
“我感觉到了,她的悲伤。”墨子染呼吸变得急促,蓦地站了起来往外走。
“王爷你不能走!”李管家连忙拉住他,“如果你一走,可能又错过的好时机,趁着皇上的注意力放在流国身上,一定要重挫他的势力啊!”
他沉重地闭上眼睛,良久才恢复平静,独自走到床边,拿起酒千歌曾经睡过的枕头,轻柔地搂入怀中。
“酒酒。”
……
“白国师,我已经好多了。”常初蓝红着脸,这几日都能看见白黎在自己身边,真的恨不得让酒千歌再打自己一掌!
“阿弥陀佛,没事就好。”白黎双手合十,随后往门口走去。
一见他要出去,常初蓝连忙咳嗽起来:“咳咳……白国师,我想喝水。”
白黎顿了顿步,帮她倒了一杯,看着她喝完之后,郑重道:“希望你不要怪千歌。”
常初蓝扬起的笑容僵了僵,“白国师这几日的行为就是为酒千歌赎罪吗?”
他没有回应,已是默认。
“那你就赎一辈子吧!”她目光灼热。
“你的伤快好了。”白黎的嗓音听不出情绪,目光越出窗户,眺望着远处,想要寻找那一抹绿色的衣衫。
然而无果,她就像消失了一样。
消失?
他倏然一惊,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房间。
酒千歌躲在了最高的一棵树上,反正皇上是让白黎来应战,和她是无关的,等待战事结束她再出现就好了,免得看见某些人心烦。
“不好了,不好了!粮食被烧了!”梁国的将士突然惊慌失措地大吼一声,军营顿时一片喧哗和慌乱。
酒千歌蓦地坐直身子,从这个高度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储蓄粮食的位置起火了。
怎么会……
她怔住了,如果没了粮食,这场仗坚持不了几天了,看来这两日的等待被人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