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傅景天恭敬的一声:“参见皇上!”
她倏然一惊,笑容都僵住了。
君清夜从一开始就盯着她看,所以将她神情的变化都尽收眼底。
从一开始的迷茫,到惊喜地灿烂一笑,再到失望惊慌。
让他不禁想知道,她在等谁来?
酒千歌努力地维持身体的平衡,缓缓弯腰行礼:“参……”
“免礼。”手腕还未抬起就被他捏住,君清夜意味深长地说着,“听闻爱卿被绑架了,急得廷尉团团转。”
她一怔,抬头对上他探究的目光,神色一凝,故作嘲讽道:“那又如何,他的关心都不及当初在臣身上施加的痛苦!”
“何必记恨在心。”
虽然君清夜是这么说,但语气没多大的诚意。
她感觉到肚子有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惊得她冷汗直冒。
“爱卿怎么了,很热?”君清夜伸手擦了擦,吓得酒千歌后退一步。
他贵为天子,居然就这样伸手去帮自己擦汗?
“冷汗?”他蹙眉,看出了她的不适。
“臣在途中受了点伤,需要回府疗伤,请皇上恩准。”她急急想要摆脱。
君清夜想着碧云府比皇宫来得近,便松开她,唤来马车带她离去。
酒千歌来不及想他怎么这么好心,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着急地抬脚上车。
谁料脚尖磕到台阶,她身子一扑,整张脸砸向地面。
然而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反而腰间一紧,她的脊梁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中。
不同于墨子染的温暖,这个怀抱富有强烈的占有欲。
“怎么这般不小心?”
酒千歌愣了愣,听见耳边传来君清夜微冷的声音,这才连忙推开,行个礼道谢便跑进马车里,马不停蹄地赶回碧云府。
君清夜凝视着自己的手掌,第一次发现酒丞相的腰那么细,就像……女人。
他吩咐另外的人送傅景天回宫,便独自骑上马。
一个低头,目光便触及到自己黄袍上的一抹红色。
君清夜微微蹙眉,摸了摸,还是湿润的,什么时候沾上的?
莫非……
骤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
“驾!”骑着马,连忙赶去碧云府。
……
此刻的墨子染和徐枫一行人正在走到另一个方向,彻夜未眠地把四周翻了个遍。
墨子染盯着徐枫的背影,目光微冷。
昨日那一掌是重的,但也是对他行为的惩罚。
在平阳,正是徐枫一次次地放过沈月灵,他才会一筹莫展。
现在,更是害得酒酒身陷囹吾。
“廷尉大人,怎么问了那么多人,都没发现半点踪迹,真的是这么方向嘛?”
沈月灵揉了揉额头,余光瞥了眼紧紧跟着墨子染的阮江雪。
“我一开始看见是这边的,但那么多分叉口,怎么确定是哪一条路呢?”
阮江雪回应她的质疑,随后握着墨子染的手臂,安抚道:“子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的。”
墨子染点头,神情缓和些许。
“切。”沈月灵不知怎的,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
忽而觉得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故意不去看。
墨子染和阮江雪走在前头,很快就和自己拉开距离。
“月灵。”徐枫轻轻地呼唤,脸色凝重,“收手吧。”
又是这句。
沈月灵勾了勾唇:“师兄,这话你说得不腻吗?”
“难道你非要我亲手对付你?”徐枫眼中掠过一抹痛心。
“那就尽管试试。”她不服输地抿唇。
“找到了,找到了!”一道雀跃的欢叫声打破了气氛,是墨子染派出寻找的人跑过来了,“墨大人,酒公子回来了!”
墨子染冷寂了千年的脸庞在这一瞬间绽放光彩,声音紧张道:“在哪?”
“已经回府了,奴才刚刚听见京城的人说……”
他还没等话听完,就迫不及待地施着轻功往回走。
阮江雪神情黯淡,手指不甘地绞着衣襟,忽而对上沈月灵似笑非笑的眼睛,彷佛要看穿她的想法。
她敛眉,连忙朝墨子染的方向追去。
“好了,散人。”沈月灵知道他一心去看酒千歌,没心思管自己。
徐枫也没有阻止,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碧云府。
墨子染衣袂飘飘,步伐急切,额头沾着汗珠都来不及去擦。
熟练地来到酒千歌的房间外,他正准备推开窗户,忽而听见里面传来一道震怒:“酒千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声音,是君清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