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云凌倏然收手,眼角多了些疲色,不过深邃的双眸在瞥向苏洛然时,还是亮得惊人。“好了,休息一日,便可无虞。”
“多谢!”苏洛然穿越来的灵魂力量带来的精神力无比强大,苏靖感受不到云凌的疲惫还有损耗,她就能感觉出来。
在苏靖父子还有忠伯都凑过去看柳燕的时候,苏洛然犹豫了下,还是带着云凌先去了客房安顿下来。
“有什么事就吩咐丫鬟,我去看我母亲,回来再看你。”苏洛然说完就匆匆走了。
云凌苦笑着摇摇头,目光贪恋地追随者苏洛然的背影,薄唇一抿逝出微不可闻的呢喃。
“小丫头,你可知,我为了你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醒了醒了,将军,夫人终于醒了啊!”忠伯惊喜地大叫道。
苏洛然一进来便听见忠伯的声音,惊喜之下也忙走过去唤道,“母亲,母亲?”
就见榻上好像安眠着的柳燕手指稍稍动了动,眼皮下眼珠子也紧跟着动了起来。
眉心逐渐蹙起,她呜哝呢语一声才缓缓抬起手扶着额头,慢慢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怎么了……这一觉醒来,突然觉得好累。咦,云杰,你怎么哭啦?”
听着久违的温柔声音,苏洛然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宁,眼角也有些湿润,像是干涸许久的土壤汲取到了滋润的雨水。
“娘,你可吓死我们了!”苏云杰忽然情绪失控,嚎啕大哭地投到柳燕的怀抱里,眼泪哗哗流。
苏靖也同样激动无法自已,眼角通红,反复沉淀情绪只能憋出两个好字来。
唯有站在苏靖后面的忠伯才能清楚地看到将军的手不知何时被他自己握得青紫,不由暗暗叹息。
同时,忠伯也惭愧地发现自己以貌取人了,但是只要想到那个年轻人的真正身份,他老脸又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哭不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爹还在这里看着呢,难道云杰你又想被教训啦?”柳燕温柔地责怪道。
苏云杰猛地擦了擦眼泪,嘿嘿笑着,“我是因为激动,爹的反应也跟我差不多嘛。”
“去,混小子,你怎么不拿你姐姐比。”苏靖没好气训道。
苏云杰看看淡定从容一如往昔的姐姐,也惭愧了,悻悻挠着脑瓜不说话。
苏靖坐在床头,深深凝望着自家夫人,半晌才哽咽着说道,“夫人,你这一睡不要紧,大家的心都悬在你身上了。”
“好在,老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儿女孝顺,你也吉人天相。”
柳燕还是不解自己为什么会昏睡,她疑问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女,又看了看忠伯,末了疑惑问道,“烟沫呢?”
“她……”三人面面相觑,所有话都戛然而止。
忠伯面露悲色,却没有同情和怜悯,只余对夫人的不值。
他摇头说,“夫人不要提她了,您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怎么回事?之前不还在生辰宴上,这孩子还跟我包了礼物祝贺呢。”柳燕还是执着地询问。
虽然她心里已经有最不想猜到的结果,但她还是希望从丈夫和儿女口中问出苏烟沫的下落。
终于,还是苏靖怅叹着从头到尾解释了苏烟沫缺席的原因,直把柳燕听得不敢置信,深受触动。
“怎么会?那孩子如此乖巧,从前洛然经常欺负她,要不是我撞见,这孩子还时常有苦头吃。烟沫一直很大度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从来不和洛然云杰他们相争,又怎会突然翻脸下杀手?这其中定有误会。将军,我们苏家不是一直有很多仇敌吗?是不是有人假借烟沫之手,有意陷害?”
苏云杰听不下去了,自己善良的娘亲被苏烟沫那个贱人这样残害,竟然还以为那个贱人是无辜的。
他气愤地大声道,“不,这一切都是娘自欺欺人的幻想!苏烟沫她就是个卑鄙无耻,嫉妒心强还对自己姐妹下手的混账、奸险小人!说起那天生辰宴我就来气,我和姐姐的生日宴,她给姐姐下毒是何居心?那杯毒酒可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要不是爹拿出乾坤丹来,被夺下的那杯酒就能直接要了娘的命!”
“不错,如此蛇蝎心肠,她苏烟沫早不是我们过去纯粹乖巧的女儿了。据她自己的供述,她对嫡庶之分一直耿耿于怀,甚是嫉妒洛然,一次不成次次加害,我不能拿洛然的安危来试探毒蛇会不会收起那恶毒的獠牙。所以夫人,你就当忘了有苏烟沫这个女儿吧,从今以后,我苏家就只有我们所出的两个儿女。没有庶长女,只有嫡长女苏洛然!”苏靖沉痛道。
苏洛然两手盘胸站在所有人之后,等苏靖说完,母亲大受震动的时候又冷酷地补加了一句,“没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苏烟沫既然不再是苏家人,更不是我的姐姐,那她就是我苏洛然的仇人!害母之仇,我绝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