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鸢此言,许皖年眼底逐渐跃过愠色,转头瞅着易无鸢的神色都冷下几分,
“公主口口声声说她装病,公主不是说要请来宫中的御医么。如今臣已经将御医请来,难道公主连宫里头的御医也信不过?还是说公主也懂岐黄之术?”
“我,你……我真的没有骗你,是刘大夫说的,我只是害怕你被人利用,害怕你被人骗。我……”当然知道此时不管自己说什么许皖年都不会相信,易无鸢还是不愿意许皖年就这么误解了自己。挣扎着辩解道。
没等的易无鸢把话说完,许皖年又是冷冷的开口,
“够了,公主不必再说了。臣的家务事,就不劳公主费心了,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未免皇上跟太后担心。”
“许皖年!”不知为何,听的许皖年这么一句,易无鸢顿时就落下泪来。扬起衣袖,胡乱的擦着自己的泪水,易无鸢盯着许皖年,喊出一句,
“我不过担心你罢了,你居然这么对我,这么对我。”说完,哭着转过头,跑出清和园中。
看着易无鸢伤心欲绝的身影,许皖年蓦然的愣了许久,心中隐隐作疼。
听着门外发生的一切,得意的笑意慢慢的蹭上顾琴沁的眸底,很快就化作烟然无痕的柔弱。轻轻的呼唤着门口的许皖年,
“皖年,皖年!”
轻微的喊声,让许皖年回过心神,转身踏入房内,
“我在。”
“对不起。”挣扎着从床榻上行坐起身,两行清泪缓缓划过顾琴沁苍白的脸颊,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的,是我让你跟公主之间生了嫌隙。你送我走吧,只要我离开京城,公主便不会生你的气了。送我走吧!”
“别说了。”大步走过去,扶着顾琴沁坐起的身子,许皖年淡然的答,
“你身子不好,好好歇着。我跟公主的事情,不关你的事,好好养病。”
“皖年。”蒙着满眼的泪光,顾琴沁紧紧的握着许皖年的手。微微的启口,
“我……”
“什么都别说了,好好歇着吧。”不待顾琴沁把话说完,许皖年扶着她的身子躺回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不顾顾琴沁殷勤的眸光,走出房门。
另一头,被许皖年伤透了心的易无鸢一路哭着狂奔,奔回宫中。
不敢将心事告诉太后,更不敢告诉易无风。易无鸢只能转头去了芳华宫,人没到宫里头,声音先传了过来,
“嫂子,嫂子!”
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伤心,于绯诗也是被她吓的手忙脚乱。迎了出来,将她扶到自己的殿里,坐在榻上。好心的慰问着,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怎这副模样?”
“嫂子。”心疼憋在胸口,泪意聚在喉咙间,易无鸢只能哭着扑入于绯诗怀中,
“嫂子,许皖年,许皖年他。他欺负。”
“不哭不哭,跟嫂子说说,怎么回事,嫂子给你做主。”误以为是易无鸢跟许皖年吵了架,于绯诗并不以为然,搂过易无鸢的身子,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心,
“乖,不哭了,不哭。”
在于绯诗的轻哄中,总算将易无鸢的泪哄下来。仍是不停的抽噎着,易无鸢断断续续的说起自己在尚书府这些日来的处境,
“嫂子,许皖年他居然喜欢上那么一个女子。我不甘心,不甘心。”
听了半天,于绯诗才算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清秀的眉色,恍惚敛过几许阴沉,眸色暗下之后,反问着易无鸢,
“你是说,那个刘大夫跟你说顾琴沁的病已经好了?”
“嗯。”易无鸢笃定的点了点头,
“是的,他自己跟我说的。”
“如此说来,那个顾琴沁不简单呀。”拿起手帕,温柔的拭去易无鸢眸底溢出的泪。于绯诗吟出一句。
“怎么说?”易无鸢没有听懂于绯诗的意思,不解的看着于绯诗。
“如果不是顾琴沁的有意教使,那个刘大夫定然不会跟你这么说。还有,许皖年怎么就回来的那么及时,还把太医给叫了过去。想来是计算好的。”放下手中拭完易无鸢眼泪的手帕,于绯诗想了一想,答。
“如果真如嫂子所言,那那个女人也太可怕了。”琢磨着于绯诗说的话,易无鸢不禁一阵后怕。
“陷在情爱里头的女人,有哪个是不可怕的。如今她被夫家休弃,希冀许皖年念着旧情收留她。你如此尊贵的身份,对许皖年又一往情深,她当然留不得你。”知道易无鸢天性单纯,于绯诗点了她一点,答。
“那嫂子,我该怎么办?”算是没了主意,易无鸢可怜巴巴的看着于绯诗。
于绯诗瞬间觉得好笑,摸了摸她的额头,
“莫慌,挑个时间,我去那儿看看。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好。”欢快的应下于绯诗的话,易无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