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闻言心下一惊,目光悄悄看向凌皓月,然后凌皓月并没有看她,朝西秦帝答道:“太后娘娘并非病逝,而是被人故意气死的。”
太子的心跳的更快了,额前忍不住渗出了冷汗。太子的反应,齐冽一直看在眼里,悄悄对身后的天枢使了眼色,天枢会意,转身离去。
西秦帝震怒:“这是怎么回事!”
先是凌驸马和安定公主的真实死因大白天下,现在又爆出来太后的死也不寻常。西秦帝是一国之君,太后死在眼皮子底下,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是被人害死的,这样的无力感,西秦帝很不喜欢。
凌皓月答道:“还请陛下传召谨语姑姑,太后死时,姑姑就在身边。”
西秦帝冷声吩咐:“胡全,去将谨语姑姑找来。”
不多时,就见谨语姑姑走了进来,三跪九叩,方才进殿,她是宫中女官,若要进殿,必须三跪九叩,以示对皇帝的敬意。
“奴婢参见陛下。”
西秦帝摆了摆手:“平身,谨语姑姑,太后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从实说来。”
谨语姑姑闻言,眼眶一红,朝西秦帝直直地跪下,道:“奴婢死罪,太后娘娘偶然间听到两个宫人说安定公主是被周翼掳走的,折磨致死,太后气急攻心,当夜就去了。可是奴婢本想将事情禀告陛下,但是奴婢却发现那两个宫人已经落水而死,奴婢无凭无据,只能将此事藏于心间。”
西秦帝脸色铁青:“大胆!区区两个宫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分明就是想谋害太后。”
太子连忙低下头,不敢看西秦帝。
“太子殿下,你好像不太舒服啊,脸色有些泛白呢。”凌皓月说道。
众人纷纷朝太子看去,果然如此。这分明就是人心虚的表现。再结合方才的事情想想,周翼倒了,燕王的势力就少了一大半,这对太子来说可是件好事。太后只有安定公主一个女儿,听闻女儿的事情是周翼所为,必定会震怒,请求陛下查清此事。
“太子,你还有话说!”西秦帝哪里看不出来,太子分明就是作贼心虚。
太子敛住心神,尽量保持冷静,答道:“父皇,儿臣不明白,难道父皇以为这件事情是儿臣做的吗?安定姑姑的事情尘封多年,这么隐秘的事情,儿臣如何能得知,儿臣只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劳累罢了,请父皇明鉴。”
凌皓月冷笑,太子还想狡辩。
“太子殿下,凌远辉身边有个小妾貌似与您关系不错啊。”
“胡说八道,本宫怎么会与一个小妾有什么关系。”太子连连否认。
凌皓月淡笑道:“哦?可是有人看到太子你与那小妾在迎风楼喝茶呢。”迎风楼是京城有名的酒楼,人来人往,一不小心有人看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太子脑子飞转,连忙答道:“不可能,那一定是有人看错了,本宫除了与太子妃一起,就再没和别的女人一起进过迎风楼。”
“太子殿下,本宫何时说殿下与她走在一起的呢。”凌皓月朝西秦帝说道,“陛下,凌国公府的下人这些日子经常看到那妾室湘巧出府,而她出府后就去了迎风楼的天字号雅间,那间雅间可是英国公府包下来的。”
这么一说,谨语姑姑就想起来了:“陛下,奴婢想起来了,这个湘巧是从前在坤宁宫伺候的宫女。”
湘巧在皇后宫中伺候,与太子熟识也是正常,或者说根本就是太子的人。
“父皇,儿臣确实与湘巧认识,自凌国公府削官之后,她生活日益拮据,所以儿臣给了她些银钱,仅此而已。”
说多错多,西秦帝冷冷地看着太子:“朕倒不知你何时有这般好心肠了。”太子的性子他怎么不了解,会对一个奴婢起好心?
“父皇……”太子还想辩解。
“太子,你不用来上早朝了,闭门思过去吧。”西秦帝冷声道,“退朝!”
凌皓月眉头紧皱,西秦帝这分明就是要息事宁人,还想说什么,却被齐冽一把拉住,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皓月表妹,你果真好手段。”太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凌皓月冷眼看向他:“比不得太子殿下。”
“哼!”太子拂袖而去。
早朝散了,短短不过一个时辰,却连番爆出各种惊天秘密,朝臣们都觉得胆战心惊。二皇子母家没了,怕是从此与皇位无缘了,而太子,气死太后,这皇位大抵也轮不上他了,那就只剩下文墨瀚一人了。
一时间那些随风倒的臣子们都纷纷向文墨瀚靠拢。
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文墨瀚,齐冽嗤笑一声,真正好手段的人恐怕是他吧。
齐冽拉着凌皓月回了寿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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