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贾大的说的,可是实情?”崔大人看着赵氏,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从一个人的表情推断她的内心想法,这是崔大人的强项。
赵氏手里捏的紧紧的,她抬眼看向崔大人,面上却很是镇定地答道:“确有其事。甘露是凌国公府的丫鬟,我掌管着府里的内务,丫鬟惹上了人命官司,我身为当家主母,不得不重视,这么做也是不希望这件事情泄露出去,影响凌国公府的名誉,这一点还够不上什么罪名吧。”
崔大人铁面无私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正色道:“夫人的手未免伸的太过长了,连大牢里的衙役都敢收买。”
“大人若真是因为这个问罪,本夫人无话可说,要怎么罚,大人直说就是。”
赵氏对于律法倒是知道几分,说来这事儿也不算严重,就是罚,也不过就是罚些银钱罢了。
“夫人收买衙役在先,杀害甘露在后,这罪名可是不轻呢。”
“大人,你可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杀了甘露了?”赵氏坚决否认。
赵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崔大人是把甘露的死记在她头上了。
“崔大人,我确实没杀甘露,我确实见过甘露,但是也并不代表甘露就是我杀的。”
“凌大夫人,你前一天见过甘露,第二天甘露就被毒死在狱中,除了你没有外人见过她,本官如何能相信人不是你杀的?”崔大人正色说道,“既然夫人否认,那夫人为何要去见甘露,你与她都说了什么?”
赵氏心中早就想好了说辞,镇定地答道:“本夫人不过是劝甘露实话实说,免得多受牢狱之灾。”
“那又为何是甘露被关在大牢里很多天了,你才去说,还这么凑巧就是在她死的前一天。”
“本夫人忙于府中内务,一直没有时间关注这件事情,至于甘露为什么第二天就死了,本夫人可就不知了。”
“师爷,将写好的供词拿给凌大夫人看。”赵氏以为还要再解释一番,但是不过三言两语,崔大人好像并不怎么追究。
“夫人,若是供词没问题,就请签字画押吧,以留作案底。”
崔大人的行为让赵氏有些不解,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了?那为何还偏偏要她来这京兆府走一遭呢?赵氏不解,但是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看着白纸黑字,迟迟不动笔。
“夫人,可是这供词有什么问题?”师爷问道。
赵氏摇了摇头:“没什么问题。”大概是她想多了吧。赵氏沉默片刻,就拿起笔,签了字,又按了手印。
师爷拿过供词,小心翼翼地呈上去,悄悄朝崔大人点了点头。崔大人接过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惊堂木一拍:“凌大夫人,你可之知罪!”
这一生怒吼,把赵氏吓了一大跳,眼睛微瞪:“崔大人,你这是何意?甘露不是本夫人杀的!她与本夫人无冤无仇,本夫人为何要杀她?”
崔大人厉声道:“甘露当然不是你杀的,但是你却杀了安定公主和凌驸马!”
赵氏心头一惊。
“什么?本宫的父母是她大伯母杀的?”一直立在旁边的凌皓月惊呼出声,满眼的不可置信。
凌皓月快步走上前去,急道:“崔大人,这可是真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的父母不是死于流寇之手的吗?”
崔大人答道:“公主莫急,待下官审问便知。”
“赵氏,这可是你亲笔字迹,还有这手印也是你的,这可是与这份契约书一模一样呢!而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赵氏花了十万两银子雇飞花楼的杀手刺杀安定公主和凌驸马!赵氏,你杀害当朝公主驸马,该当何罪!”
这一生怒吼,赵氏顿时汗流浃背。
“我没有,不是我……”赵氏佯装镇定。那契约总共只有两份,一份在飞花楼,还有一份她早就烧毁了,飞花楼不可能会让这种东西流出的。
崔大人早料到她不会承认,朝师爷点了点头,师爷将东西拿到赵氏身边:“夫人,这与你方才的字迹和手印可是一模一样的。”
师爷把东西拿过来时,一旁的衙役就守在赵氏身边,谨防她毁灭证据。
赵氏脸色一白,她这才明白原来甘露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幌子,崔大人果然是心细如发,先不着痕迹地得到她的字迹和手印,作为物证,容不得她狡辩。
“崔大人,本宫能否看看这东西?”凌皓月问道。
崔大人点了点头:“当然,公主请过目。”凌皓月是安定公主和凌驸马的独女,把她请过来也就是让她也做个见证。
赵氏牙关紧咬,怎么办呢?刺杀公主驸马,这可是重罪啊,她铁定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