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再做丫头的道理,总归是要收进房里,何况谢岑子嗣凋零,换做别的老夫人,怕是巴不得他多纳几房姨娘。许氏咽不下这口气是真,反抗不得也是真,看见谢岑又替蝉儿求情,又不甘心起来。
“母亲,并非儿媳善妒,老爷要娶姨娘,我段没有拦着的道理,可既是娶进家门的女子,总要挑挑品行,似这般狐媚惑主的女子,放在家里成何体统,便是母亲您也容不得这样的女子放在家里吧,我们几个服侍老爷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老爷为了谁不上早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许氏搬出正房的口吻,的确是无可反驳,那蝉儿见状,也跟着跪地上磕头,“老夫人,蝉儿不求别的,只要留我在老爷跟前服侍,哪怕做丫头都成,我并没有怨言,只求您别再怪罪老爷,太太打我骂我都是应当应分的。”
好一个以退为进的丫头,也怨不得她能一步步爬上谢岑的床,许氏要是能有她一半聪明,也不至于混到现在。
“既然如此,蝉儿就先留在我跟前,姨娘的事以后再说。”
老太太到底是有法子,也不理会她们各有各的理,淡定的拍了板,叫谁也说不出话来。既不打也不罚,即不给蝉儿抬姨娘,也不把她留在谢岑跟前,放在老太太这里,谁也翻不出浪花来。
地上跪着的三人皆是一愣,谢岑原本担心把蝉儿留在府里,许氏迟早会找她麻烦,又担心老夫人不同意,还把她放回许氏跟前当丫头,如今老太太做这样的安排,已经是最大的保全。
而对于许氏,没有提蝉儿为姨娘,也没把她放在谢岑跟前当丫头,业已是最好的安排,是以这两口子也不敢再有意见。
唯一比较出乎意料的可能就是蝉儿,她费尽心思的爬上谢岑的床,到头来什么也没捞着,实在是不大甘心,而且跟着老太太,怎么看也不是什么好伙计。
就在三人都打着算盘的时候,外头管事突然进来,神色颇有些慌张,老夫人一皱眉,“何事这般慌张?”
“回老夫人,老爷,是赵昌家的出事了,柳儿她,小产了。”
“你说什么!”谢岑先是吃了一惊,“倒是是怎么回事!”
“老爷,赵昌家的已经闹到前院了,说是柳儿不知听了哪里传的话,倒是太太不大想要她把孩子生下来,说什么谢家的嫡孙不能是五少爷跟贱婢的种,就算将来生了,也要去母留子,柳儿一时想不开,就自己吞了药。”
谢岑再看许氏的眼神,简直就能用阴森可怖来形容,许氏吓了一跳,她是有这个想法不假,但又怎么会传出去呢?前后一琢磨,她就想到了蝉儿,当时她叫蝉儿去暗示柳儿,难道她竟是那时候就存了算计她的心思?
许氏恶狠狠的看向蝉儿,蝉儿却是一脸无辜,她知道许氏不可能认,横竖许氏有这想法是事实,要是把她咬出来,她可以说是听命行事,但许氏是无论如何也择不开。
“老爷,我着实冤枉啊,我何曾说过这话,是哪个在后面乱嚼舌根子,楠哥儿能留下个一儿半女,我当然是高兴的,又怎么能存了这样的心思。”
可偏偏蝉儿做戏做的太足,那模样明摆着就有话不敢说,还要百般替许氏遮掩的样子,谢岑还有什么瞧不明白的,他失望至极的指着许氏,“我没想到,你竟是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
谢岑说完拂袖而去,他说这样的话真是比打许氏一顿都严重,许氏直接蹲在地上,好像抽干了力气一般,只是瞪着蝉儿的眼神犹如利刃,恨不得剜血抽骨才甘心。
柳儿孩子没了,对赵家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们盼着一个孩子来遮丑,往后想要再要,不免又是一桩麻烦事,况且这还是有的放矢的一桩仇怨,是太太见不得柳儿生下嫡孙,逼着人家打了胎,不闹那是不可能的。
赵家两口子加上赵昌,在院子里闹的是鸡飞狗跳,本来柳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没几个人知道是府里五少爷的,这样一闹开,就什么样的猜测也有,但矛头无一不指向许氏,觉的太太这个人办事实在不怎么地道,如今加上蝉儿的事,许氏在府里是越发没了威严。
柳儿自己不知从哪寻的堕胎药,落了许久也没落下,最后硬生生的打下来,命也去了半条,谢岑开恩,请了府里最好的大夫过去瞧,最后人是救下了,但柳儿落胎伤了根本,以后想要再要孩子,已经是没有可能了。
这比落胎还叫赵家崩溃,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这是许氏活生生逼着人家断子绝孙,可是要遭天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