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来的正好,孽障!”
老太爷心里明镜似的,瞧见徐晋南还护着温月,手上的力道便更没有迟疑,重重朝他身上打了下去!
“砰”的一下,拐杖落在坚硬的肌肉上,发出夸张的声音。
温月扬起眼看了看,眼泪便立刻蓄满了眼眶。
“看看你们俩做的好事!这丫头就算了,阿南你呢?你怎么答应我的!”
男人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任凭老太爷发泄,却始终一言不发。
“管家,麻烦你送月月去学校报到。”
他转而朝温月看去,“收拾好东西,办理住宿。”
温月眨了眨眼,泪终于没有掉落下来。
可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办理住宿的意思,便是要她别再回到家里,别在让他看见。
别再,惹他心烦。
迟疑了许久,可她终究还是点了头。
通红的眼眶注视着男人英俊的面庞,瞧见他紧绷住的脸颊线条,终于扯开唇,应声。
“好。”
不见,就不见吧。
……
温月回到房间,徐晋南才看向老爷子,瞧着他已经打累了的模样,过去扶着,“爷爷。”
“别叫我,你想气死我不成?这种事绝对不能做,一再告诫过你。再喜欢那丫头,也不能坏了规矩!”
他重重喘气,实在是气到了极点,浑浊地眸上下打量着了徐晋南一阵,忽然想到什么。
“正好她去了学校,下周,下周你就订婚!”
徐晋南摇摇头,冰冷的面上有明显地拒绝,“事已至此,你认为,我还会和叶衫订婚么?”
“为什么不会?!”
老太爷倒抽了一口凉气,气急败坏的地站了起来,“孽障!你该不会真想和她搞在一起?她是你什么人,是我什么人!天大地大,你还能大的过伦理道德?!”
男人并不言语,幽暗的眸微微眯起,里头藏了许多深凝着的情绪。
几秒之后,才轻启薄唇,“至少现在,我想尽我所能护着她。”
“订婚的事,暂时就不用提了。”
“你……你还反了天了不成!”老太爷将拐杖重重摔在地上,脸颊涨红,“你以为那丫头能有多少日子?不订婚,她活不了十年!”
男人蓦地僵在原处,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听去他们的话,这才急忙走回去,“您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呵……你以为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你以为你姑姑是怎么死的?”
“阿南,她只要是徐家的人,就躲不过这一关!”
老太爷神情凝重,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哀叹,“徐家的女孩,都活不过四十。”
他彻底惊在原处。
老太爷却冷冰冰地坐了回去,丝毫不理会他的情绪,只有些怅惘地开口,“遗传病,你太爷爷那一辈没有女娃,也没注意。从我这辈开始,渐渐发现家里的女孩都早逝。一旦过了二十五岁,总会这样那样地开始发作。”
“温月她妈妈,虽说是车祸去世,可若是没有那场车祸,怕也没有几年日子。”
男人一脸愠色。
他用力紧了紧手指,深黑的眸朝房间拐角的方向看去,随后回落到老太爷脸上。
自然知晓,老太爷不会骗他。
心绪,在一开始的诧异和不敢置信之后,逐渐冷静。
“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这种事,告诉你有什么用!”
“至少可以找寻治疗的法子!”
老太爷哈了一声,狠狠瞪他,“你当我不会找吗?哪有什么治疗的法子,除非有人肯……”
“肯怎样?”
徐晋南追问,老太爷却不再往下说。
苍老的面庞上皱纹尽都堆叠在一起,几乎是在那瞬间,生生将话语吞咽了回去。
“告诉你也没用,根本不可能达成。”
男人脸色又沉下几分,“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不能达成?!”
徐晋南生平第一次对自家老太爷动怒,背后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可想而知这老人家下了多狠的手。
他倒还好,可那丫头那夜里本就难受,约莫伤口一直没有好。如今再来这么一下,天知道去了学校会变成什么样。
越想便越是气愤。
“这么重要的事,换做谁不会打小就告知?可你倒好,瞒了我二十五年!”
“我哪知道会这样,你姐姐没发病之前谁也不确定这事是遗传。”
“可前些日子温月第一次发病时你人在洛杉矶,我怎么告诉你,我还特意通知你不成?非要闹个人尽皆知才好?!”
他嘟哝起来,“这事若是闹大了,以后哪家的姑娘还敢嫁给你?哪家的姑娘还敢为你生儿育女!”
“那也不能瞒!简直是老糊涂!”
两人互不想让。
老太爷何曾让人这般怼我,气上心头便再没有犹豫,冷冷瞪他。
“那你倒是去试试,找个血缘相关之人给她换了骨髓和肾!顺道再把血液什么的统统换一遍来个回炉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