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拿我们没办法,或者说是暂时顾不上我们,但抗战胜利后,我们不能排除老蒋会找理由清理我们。”
陈振林点头:“不错,这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挟抗战胜利的威望,要求我们交出权力,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这还是简单的,我最怕的是他要我们出兵平定延安,以恢复国家之统一,这样一来,我们将成为挑起内战的元凶,如若不听他的,他便有理由撤了我们的职务,甚至派兵攻打,我们依然还是要承担挑起内战的责任。”赵子赟说道。
再坐几人都脸色变了,岂不没退路了?陈淑珍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还隔着山西呢,我们就不能退给阎锡山?”
赵子赟摇头:“现在可以,以后很难,中日大战爆发,延安必定会进入华北腹地,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和他们就成邻居了。”
屋中沉寂,良久,楚峰道:“你其实是有办法的,就别掖着了,说来听听。”
陈淑珍闻言不满:“合着你在逗我们?快说!”
赵子赟笑了:“好,我说,法子我到是想了一个,就是制衡,像三国一样。”
陈振林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联合延安,抗衡南京?”
赵子赟摇了摇手:“不完全是这样,这样做会让我们失去一些支持,察省内部也会有反对的,我的想法是从中调停,如果南京非要一意孤行,那就联合延安,因此,作为调停者,我需要两边都能说得上话。”
“我明白了,因此你打算现在就要做一些准备,把两边和察哈尔走得近的人抓在手里?”陈淑珍问道。
赵子赟笑:“意思是这个意思,不过抓有些难听,应该说团结一群人,如果我们能够从中化解两边的矛盾,避免纷争,那我们就能在这场国战中避免失去更多……,比如外蒙!”
国共的矛盾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以前赵子赟这么说,陈淑珍是不会相信两方有和解可能,但西安的和平解决,确实让人看到希望,“你如此放任纪松龄,压制省党部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吧?”
“是的,因此我在想,在这段时期,南京对我们是不会彻底放心的,以其他们找借口塞人来,不如我主动挑人来,挑那些认可我们的人。”这个念头可以说在得知巩天民的身份形成,弄来吴醒亚后确定,赵子赟有时和陈娇儿开玩笑都自夸,说手下居然是红色银行家和cc派骨干和平共处,一起开会,上次巩天民和俞鸿钧联手抗击察元风波应该是一次经典国共合作。
“不错,要是塞些类似政训那批人就麻烦。”陈振林道。
“子赟说得也很清楚了,如此看来,像石瑛这种正派的元老来察哈尔反而是好事,既然人家来了,我们要好好对待。”陈淑珍的说法得到一致认可。
“还有个问题,如果真如你说的,南京一意孤行,联合延安以后的事情怎么做?”陈振林问道。
“振林哥,我还没想好,这里我交个底,真要到了那一步,我想我会支持延安统一中国,原因我一时说不清楚,当然,统一后如何分配权力,我会听大家的意思。”
“看来你从来就没打算单干啊!”陈淑珍叹了句。
“淑珍嫂子,我确实没有这个打算,原因有三,第一,我们现在不可能跳出来成立一个独立的政党,那样我们管理察哈尔就名不正言不顺了,第二,抗战胜利后,就算我们成立政党,和延安合作,也不过就是联合执政的问题,其实这以我们以现有国民党身份合作没有本质上的区别,第三,如果单干,我们将直接面临和南京决裂,而延安还不一定站在我们这边,我想问一句,难道我们辛苦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权力最终在这片国土上大打一场?”
几人都沉思,能够走到一起的人,对权力的渴望是想用权力来做事,为了自己,确实不符合当初几人愿意跟着赵子赟的初衷,“我看子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不必再纠结这些,说实话,真到打赢日本人那一天,我已经无憾,做个逍遥自在田间翁是我最大的愿望。”
陈淑珍笑骂:“你当我就是喜欢权力的人?我也想享享清福,这秘书长当的,都不知短了多少寿命,我只是替子赟不值,想看到他有更大的成就。”
楚峰道:“我也是想看看子赟能做到哪一步,既然你都没什么想法,就按你说的吧。”
赵子赟心里感激,哥哥嫂嫂们的心思他清楚:“其实打赢日本人,避免内战,已经比单干统一这个国家的成就更大,一生中能做成两件大事,世间能有几人?”
陈淑珍笑道:“不错!”
思想再一次统一,这次统一看似只是解决石瑛的事,更深层次的是核心领导层知道了赵子赟对未来的一些想法,可以说是纲领性的指导方针,方向明晰,做起事来就不会迷惑,几乎从不去省党部的陈淑珍偶尔也会去转转,和石瑛探讨一些问题,两边的消息往来密切不少。
而省府和省党部合作的步子也在加快,石瑛以中央委员和省党部特派委员的省份,插手三十一军的政训工作,这个插手按理说有些牵强,不过石瑛这次是有理由的,经过死盯田玲子后,在董虎都觉得她确实和泄密无关时,内奸露出了尾巴,就是政训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