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解石机前的三个人中操刀解石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此时他正低着头在切一块赌石,解石机一旁还摆放着另外一块被切开的毛料,从切面来看应该和现在正在切割的这块毛料属于同一块赌石上的,而且料子是从最中央的位置拦腰斩的,也就是说,这个解石的人现在至少是切第二刀了。
摆放在一旁的那块赌石上露出了一块不小的翡翠,是不错的芙蓉种,虽然没有“芙蓉起清根”,颜色也很淡,但是色泽纯正不邪,可以说属蛋清地。种虽然不是很透,但也不干,类似中国铀玉。这样的料加工成首饰摆件,当属中高档翡翠,一只镯子应该能卖到三十万。
看到这些,宋雅怡也忍不住点了点头,难怪之前那个伙计喊着切涨了,这样的种地色从全赌毛料里面切出来,当然算得上是大涨。
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显然,这块料子是从最重要拦腰斩的,显然这位解石的人不算老手,好在这块料的翡翠并非处在正中央,而是偏离了位置,所以这拦腰斩的第一刀并没有完全将翡翠给毁了,而且这芙蓉种玉肉吃得比较深,若是取料的话,也能取个三五公斤的料子。
看完这些,宋雅怡也没了再看的意思,别人的料子到底是别人的,她也不会傻到用自己手中的现金去购买别人手里的明料,在她看来,芙蓉种这种质量的翡翠到处都有,她有异能作弊器,三五万块就能赌到比这个人手中的这块料还大的料,只是她瞧不上而已。倒是陈强松和刘二龙一直死死盯着那中年男人手中的那块料子,大概是想要出手买下来。
宋雅怡也不去管他们,反而是转过身看那些摆在院子里的赌石。
和之前进店里面的时候看到的情形不一样,这家院子里面也摆放着不少赌石,不过这些赌石都是胡乱摆放着的,质量看起来明显不如那些摆在博古架上的好,显然那博古架上的石头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不过就算是毛料再不好,宋雅怡也看出来,那些赌石都是老场口的毛料,不像是一些店铺用新场口的毛料来糊弄新手。这年月,缅甸老场口的毛料基本上都快采空了,就连缅甸的那些老矿主们都绞尽脑汁想要寻找其他的玉矿。到现在还能弄到这么多毛料,可见这家店主的本事不小。
宋雅怡饶有兴致地挑选着,忽然摸到了一块好料,宋雅怡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正要将那块料子抱起来,不想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干瘪的手径直伸了过来,抢过宋雅怡手中的毛料就抱到了怀里。
宋雅怡脸色顿时一沉,以为遇到了半路偷桃的人,猛地回过头朝着那个人冷冷地看了过去,不想看到的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糟老头子。
这个老头年纪大约七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浑身瘦得只剩下了骨头,只是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瞪着宋雅怡,里面还闪烁着癫狂的恨意和浓烈的坚持。
宋雅怡顿时就愣住了,看那老头的样子,心下觉得有些奇怪,只好和气地问道:“老人家,这块料子是我先看上的,您就算不懂赌石行的规矩,也应该有点风度啊,长辈这样欺负小辈,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那老人听了这话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就那样死死地盯着宋雅怡,好像和她有仇一般:“这块不卖!我的毛料不卖给女人!”
宋雅怡心中有些憋屈,她好不容易看上一块好东西,怎么就遇到了个这么难缠的角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像是店主模样的中年男人端着一盆清水走进了院子,见到宋雅怡正在和老头对峙,顿时就吃了一惊,急忙放下水盆就跑了上来:“哎呀,你这个姜疯子,什么时候跑到店里来的?惊吓到了客人我可生气了,你快去找二牛玩去吧,别在这里给我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