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瞪眼,一股洪荒猛兽般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萧雅儿出击的拳头迟疑片刻,这突如其来的霸气让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渗出,可她心一横,还是往男子挥拳而去,男子右手成掌握住萧雅儿的拳头使得他攻势再也前进不了半分,想撤手回来,却见男子满是茧窝的粗糙大手已经高高扬起,吓得萧雅儿忙把眼睛闭上,手掌还未击在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痛楚已经从心底涌起。哗啦的泪水有如洪水决堤,倾斜而下,眨眼间便成了梨花带雨、委屈可怜的小人儿!
萧雅儿害怕的不敢睁眼,嘭通的心跳声在脑袋里回响。这一打耳光却迟久没有挥下来,却听见叮铃的冰冷铁链声,萧雅儿心道男子拔剑出鞘,更是不敢睁眼,然而之后却良久无声,悄悄睁开眼,面前的男子却已经不在,萧雅儿忙四下张望,只见黑色背影已经离去几百米远,黑色的布衣随风敞,后背的剑柄上叮铃的铁链混着风声隐约回响。
萧雅儿大喊到:“你别跑,你回来!”
男子充耳不闻。
萧雅儿想追上去脚却一软跪坐在地上,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越想越委屈,山林的风轻抚这他红火的脸,她嘟着小嘴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萧雅儿满脸恼火,清晰的黛眉始终皱起,下山一路骂骂咧咧,嘴里不时蹦出一个“混蛋。”时而又对着路边的小石头猛的一脚“王八蛋”的怒骂着,踢在石头上的脚反倒受痛,只能捂脚委屈。
“雅儿!你哪去啦?爹到处找你!”刚刚进城就遇见了萧辰叶,不少家丁在城里寻着萧雅。
萧雅儿冷着脸道:“别烦我!”
萧辰叶见妹妹怒气冲天也不再问去哪的事,跟在她后面道,“爹和方镖头不知做什么大买卖,家里来了好些镖师,爹说叫我们别出来乱窜,今天最好呆着家里。”
萧雅儿气未消满脑子想着把那陌生的黑衣人抓住好生欺辱一番,哪里听得进萧辰叶说得什么,自管自走在前面。
“雅儿,今后你也少跑出来一些,我看爹爹说不定遭惹了什么仇家,以往从未有摆过这般大阵势。”
萧雅儿突然大声道:“你少管我!我爱怎样就怎样!”说完狠狠瞪了萧辰叶一眼扭头往家走去。
萧辰叶被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呆立,晃了晃神看着萧雅儿离去的背影疑惑道:“怎么啦,我又没得罪你......”
随着夜幕降临,萧三田越发坐立不安,座下的桦木靠椅长了刺般,刚坐下又站起来在厅里度来度去,度了半天摇头长叹一声,紧张的神情便消失,似乎想通了什么从而轻松起来,缓缓倒茶,坐下,颓然露出圆肚子,坐了不到十分钟脸上轻松的表情再次紧张,坐立不安,如此反复,好似得了失心疯。
夜越来越深,萧三田连晚餐也没有心情去吃,看着升起的月亮自言自语道:“快来了!”纵使在热闹的地方,一入夜便会冷清下来。黑暗永远是人类害怕的敌人,在漆黑中窃窃的黑暗低语会逼疯每一个孤单的人。看着寂静的夜萧三田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萧家四周都点亮着火把,镖师们在屋外屋内都巡逻着,方曳浅盘坐在屋顶扫视四周,一把柳叶弯刀横置在膝上。
萧家是湖州城最大的处所,内有一处大院,六七处小院子,横穿屋子至少也等走十几分钟。萧三田悄然一人在大院里行走,绕过假山,穿过园门,家里的每一处景都清楚的记在脑海,纵使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不多时来到了一处小院子,院子里满是未开木槿花枝,院中心有棵山楂树,山楂树是萧雅儿种下的,只盼每年都可以摘些山楂。这小家伙是个馋嘴家伙,却不爱家里的甜品,只喜欢喜欢山上的野花野果,想着萧雅儿还是小娃娃的时候日夜浇水、施肥细心照顾这山楂树翘首以盼的样子不禁好笑,可这山楂树却在和丫头赌气一样,硬是结不出好果子!每年小妮子失望的表情让萧三田忍俊不禁。
萧雅儿的屋子早已经熄了烛,萧三田想推门看看却又怕打搅了女儿的美梦,只得在院旁的走廊下坐下,看月光散在山楂树上。“该来的迟早会来,欠下债也迟早要还!”他自言自语。忽然他脱下长靴,从腿侧拿出一把短匕,匕无鞘,月光下锋利的刃闪亮。“这么多年了,当真对不住你!”萧三田手指在匕刃上摩挲,“我老了,你也不像当初那般锋利了!”他叹息着,“该去结账了!”他从台阶上站起来,随即手腕转动,那锋利的匕首隐藏在长长的袖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