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他还真是一名女子。
假南宫谨上前一步,在床边坐了下去,握住了南宫谨的手,悠悠的道:“外人只知道名剑山庄有少庄主南宫谨,可他们却不知还有一位小姐南宫月,我与哥哥是龙凤胎,从我落地的那时起,便被爹爹秘密的保护了起来,除了身边亲近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外人一概不知,就是怕我们南宫家出了意外,在关键时刻,能替哥哥分扰。”
“所以,你就女扮男装,假扮南宫谨稳定名剑山庄的人心?”风无邪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的命运竟是这样。
不知不觉中,对她多了一丝同情。
将头上的发髻挽好,南宫月又成了那个英气俊逸的少庄主,对着风无邪淡然一笑,漆黑的眸子里流转着期盼的光芒。
“是,风姑娘能治好我大哥吗?”
果然,人的命运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所牵绊,就像面前的南宫月,她明明可以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可是从她生下来,就已经被命运的枷锁捆绑住了,她是南宫谨的替身,是一个不存的南宫月。
纵然是有名字,但也只是一个被世人所不知道的透明人。
只有在能体现她的价值的时候,才会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风无邪的心中一片酸涩,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但就冲南宫月对名剑山庄,对南宫谨的这份深情,她也会尽全力帮她。
“会,我一定尽全力治好他。”
如果能救活南宫谨,说不定还能帮她摆脱眼前的困境。
风无邪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搭在了南宫谨的脉搏上,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的心中对这毒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病人眼窝深陷,面色蜡黄,嘴唇发黑,手指都已经呈紫黑色,身上的温度烫的吓人,正是由于体内的毒素排不出去,淤积在体内而造成的,所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替他驱毒。
好在名剑山庄内有大把的药材给南宫谨吊着,不然他现在早就没命了。
驱毒,必须马上为病人驱毒。
“酒,越烈越好,准备一个盆,热水,决明子、地骨皮、连翘、知母、夏枯草……”
风无邪一边说,一边将所需的药草全都列在了一张单子上,将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玉龙涎和紫血灵芝,一并交到了南宫月的手上。
“要快。”
南宫月没有想到,风无邪竟然这么快就诊出了南宫谨的毒,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还真不像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之手。
待到她回神的时候,手中已经已经多了一张单方,而风无邪则坐到了床边,为南宫谨施起了针。
南宫月快步走了出去,将手上的单方交给心腹去准备,又折回了房中,静静的站在一旁。
此时的南宫谨已经被风无邪扒掉了外衣,露出了干瘦的上身,由于毒素的侵害。
他的免疫系统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任何一个病菌,任何一个细小的伤口都足以能要他的命。
好在名剑山庄的守卫森严,这房中也还算洁净,但纵然是如此,也需要将屋子彻底的消毒一遍。
将治疗方案在脑中过了一遍,风无邪开始在南宫谨的身上施针,动作如行云流水,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只能看到风无邪的指尖有银光闪烁,片刻的功夫,便在南宫谨的身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
待风无邪将南宫谨的穴位全都封住后,丫鬟已经将风无邪要的东西全都送了进来。
汤药也已经煎好,将汤药喂到南宫谨的口中,风无邪将一部分烈酒倒在一个盆里,另一部分则泡上药材,做成能消毒的药酒。
将南宫谨的手指朝下,不多时便看到漆黑的血顺着手指缓缓的滴落了下来。
更为恐怖的是,那黑血之中竟然还有针眼大的虫子,一沾到烈酒便剧烈的扭动,很快水面上便漂了一层死尸。
南宫月惊讶的捂住嘴,如果不是她亲眼看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人的血液里会钻出虫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是中毒吗?怎么会有这些恶心的东西。
风无邪专心的注视着盆里的虫子,以防有漏网之鱼,这些虫子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逃跑的速度又非常快,如果一个不注意让它们跑了的话,很快会钻入人体,迅速的繁殖。
“你大哥病发的时候是不是痛苦异常?还伴有吐血?”风无邪问道。
南宫月现在想起大哥病发时的样子,还感到害怕,那痛苦的嘶吼如同被困住的野兽,根本就没有理智。
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按住,恐怕他早就一头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