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再做些出格的事情。毕竟赵太保和闵九爷还有官场上的往来,赵太保想要弄到九爷弃之不用的字倒也不算特别难。
倒这样想来,不如一次斩断了那赵丹荷的念想。免得她再胡作非为,谋取利益。
卿剑轩叹道:“我还当你是为了那个宝贝侄女儿。”
闵清则并未回答,不置可否。
他把刚才那般的说法告诉了安王孙,其实也是为了以后打算。
往后那赵家女再想要放出什么流言蜚语,自有安王府的人帮他放出这个说辞来做应对。都不用他再出手。
*
回到闵府后,闵清则先去处理一些还未办完的政事。
君兰想着去看看顾妈妈和玉帘,便拿着一些生汤圆放在盒子里,出了思明院往青草院去。
两人因着之前的事情已经与君兰亲近许多。看到君兰送来汤圆,都欢喜不已。
君兰在青草院不方便多待。和她们说了会儿话便行了出来。
谁知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金双。
金双朝青草院看了几眼,笑着说道:“八姑娘,老夫人让您过去。正在恒春院等您呢。”
君兰本打算直接回思明院。但留意到金双刚才的眼神,便不动声色道:“我也正好要去见老夫人。只不过刚才遇到了顾妈妈,想着元宵夜的时候合该来看看表姑娘这边,就站了一站。”
自打几个月前,八姑娘就对表姑娘的事情比较上心。
老夫人和五夫人对此都是默许了的。
金双就没再多想多说,笑着迎了君兰去往恒春院。
因着是元宵节,恒春院中热闹非常。
三房和五房的姑娘与夫人们今日没有上街,在家中赏灯一会儿,又去荷花巷玩了会儿,晚上就这样过去了。如今正凑在老夫人的屋内陪着说话。
见到君兰回来,闵老夫人朝三夫人陆氏示意了下。
陆氏不知缘由,但还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把三房的孩子们给带了回去。
高氏见三房人离去,就打算带着五房的孩子们一起退下。哪知道老夫人却是阻了她这举动。
“等会儿。”闵老夫人道:“我还有话与你说。你和兰姐儿留下。”
高氏心里咯噔一声,拉着闵书铂的手不放,迟疑着问道:“老夫人想说什么?”
老夫人朝刘妈妈和金珠示意了下。
刘妈妈哄了闵书铂出屋,又请了闵书钰出去。
金珠则带着丫鬟婆子一同退下。
不多时,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闵老夫人、高氏和君兰三人。
君兰不明所以,但看老夫人神色凝重,并未多问。因着今天有些累,她就在旁边近处的椅子上落了座。
哪知道刚刚坐下还没坐稳,就听一声厉喝道:“谁准你坐下的?给我起来!”
君兰看看四周。
高氏正捏着帕子低头站在屋子中央,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去开口怒喝的老夫人外,坐着的就只有她自己了。
君兰犹豫着问道:“老夫人是在说我?”
“可不就是你!”闵老夫人抬手怒指少女,“做错了事情还敢坐下。你好大的胆子!”
君兰诧然道:“我做错什么了?”
思及今日和赵丹荷地争执,君兰有些疑惑,莫不是自己与赵家人结怨的事情已经被老夫人知晓?
但听说梨花巷这边并没人去闹市看灯啊……
她正兀自思量着,闵老夫人已经再次开口怒喝:“起来!跪下!”
原本听着起来二字的时候,君兰尚还有些踟蹰。但听“跪下”的命令后,她反而是笑了。
“老夫人。”君兰端坐着缓缓说道:“您先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大事儿惹了您那么生气。竟是要我罚跪。”
看着她这丝毫都不认错也不知错的态度,闵老夫人怒火中烧,哼道:“你自己做的事儿自己还不知道?”
“请老夫人明示。”
闵老夫人砰地下拍了桌案,叱道:“我好心给你准备衣裳首饰。你不好好珍惜就罢了,弄坏弄损我都能接受。谁知竟还给我弄丢了?说说看!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怎么把东西弄丢了的!”
这话听得君兰莫名其妙。
“我丢什么首饰了?”她问:“您的那些首饰我都已经给了……”
不等她说完,高氏已经急急地打断了她:“兰姐儿,首饰丢了就丢了,娘帮你赔了银子就是。不是什么大事儿。”
说着,高氏又好生去劝老夫人:“您看,兰姐儿年少不懂事,并不是故意的。您老就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吧!”
君兰有些明白过来,不敢置信地去看高氏。
高氏连连给君兰使眼色,示意女儿把这桩事情先揽下来再说。
高氏原想着闵老夫人终归会顾忌君兰是九爷身边做事,且是乡君身份,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追根究底非要君兰还回来。
却不曾想,在和侯府婚事告吹、又惹怒了顾家人后,闵老夫人竟是对君兰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一点顾忌都不再有。
看到高氏的态度,君兰知晓自己八成是猜对了。高氏果然不知道拿了那些首饰做了什么,然后在闵老夫人跟前把事情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说是她的过错。
她心中发凉,果断地与闵老夫人道:“老夫人,这事儿与我无关。”
“你这孩子,怕什么呢。”高氏慌忙说道。
原先在家里默默无闻地做事那么多年倒也罢了,早已习惯,虽然心里闷着气,觉得自家夫君官职高却还要低着头行事不公平,却也不会多说什么。
如今好不容易在家中扬眉吐气挺直腰板,老夫人待她比对陆氏还好,且在外的时候旁的夫人也待她与别个不同,她就再也不想再回到从前的日子。
君兰是孩子,而且脾气一向不好,做错了事情老夫人只当是这孩子故态复现就成了。
但她不行。
她还想着往后能够得了老夫人的青睐,在梨花巷当家做主压过陆氏。
现下君兰已经惹恼了老夫人。她又怎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
高氏暗道君兰左右已经让老夫人不高兴,也不多这么一桩小事。眼看着老夫人催得越来越紧,便想把事情让君兰暂时扛起来。说不定过上十天半个月的老夫人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哪知道今儿才刚一提起,老夫人竟是把君兰叫过来对质。
想到自己为女儿筹谋许多,这孩子却丝毫都不知感恩,反而在关键时刻不肯拉她一把。高氏顿时拉下脸,“说什么和你无关?既然弄丢了东西,就该承认才是。”
她看了眼老夫人的脸色,试探着道:“老夫人素来宽厚。你如果承认做下错事,老夫人也不会强人所难非要你赔回来。”
“话不能这么说。”老夫人道:“错要认。首饰弄丢了,银子总是要赔的。”
看到老夫人的态度,高氏思量着这一次不舍点本钱怕是没法善了,十分肉痛地道:“兰姐儿,首饰的银子我给你补上就行。你别怕。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继续朝君兰不住打眼色,让她先把事情认下来。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君兰铿然说道:“若是我做下的事情,我不会胆怯,定然承认。可现在这事儿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我又有何惧怕的呢?”
高氏没料到君兰对她的一再暗示视而不见。怒极,讽道:“旁人素来说你脾气不好,原先我想着好歹对亲人算是和善。如今看来,我竟是养了个白眼狼!”
君兰被她这反咬一口的态度气笑了,问道:“夫人这话从何而来?若我一力承当把这罪状认下来,就算是对你们好了?”
她微微垂眸,望着地面,“东西是在您那儿收着的。若是不见了,弄丢东西的也是您才对。与我有何关系?”
高氏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气极,“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您心里有数。”君兰起身,朝老夫人福了福身,“老夫人明断。所有衣物首饰,早已不在我的身边。东西的去处,我丝毫不知。”
老夫人朝高氏看了过去,瞧着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若有所思,问道:“果真如此?”
“您别听她瞎说!”高氏道:“您给她的东西,我哪里会拿着!”
君兰不去看高氏,也不理会高氏说了什么,只与老夫人道:“您若不信,大可以遣了人去芙蓉院仔细查问。我没做过这样的事情,问心无愧。”
说罢,她片刻也不在这儿停留,毅然决然地出了屋。
*
君兰心里难受得紧,回到思明院后,就打算去找九叔叔。
谁知九叔叔还在处理政事未曾得闲。
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
君兰今日玩了一天也累了,见状索性先行沐浴洗漱,依着约定去了他在棘竹院的卧房休息。
因着心里装着事儿,左思右想都睡不安稳。好不容易刚刚有了点睡意,却是听到了闷响。
君兰这个时候有些迷糊,几乎要睡着。就想着挣扎一下再和九叔叔说话。
谁知衣柜旁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轻微声音。
君兰察觉不对,就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皎洁的月光透窗而入。
月色中,高大男人脱下外衫只着中衣。身材劲瘦宽肩窄臀。
……当真好看得紧。
君兰拉着被子一时间看得呆住。
不多久,那边忽地传来一声低笑。
“小丫头看够了么?”
君兰怔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看入了迷。而且,九叔叔刚才拿了干净外衫后却一直未曾穿上。
显然是知道她在偷瞧,所以一直站在那儿不曾再有动作。
君兰羞恼极了,拉过被子盖住脸,在里头瓮声瓮气地道:“不知道九叔叔说的是什么。”
闵清则忍俊不禁,走过来拉她被子。
君兰力气不敌,被子一点点地被他扯离。
视线刚刚从被下露出来,她一抬眼,却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居然是他胸前。
而且,因为没有系好衣带,他的胸膛是半.裸着的。
刚好被她看了个正着。
君兰的脸刷地下滚烫。目光却有些挪不开。
闵清则发现了,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笑。
“等成亲后吧。”他轻勾了她的下巴,缠绵地吻了上去,“成亲之后,你想要看多久,想怎么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