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再来一首,安沐则巧妙的回答明年再唱,我想这也是一种手段,在这么好的工作环境中,只为等待安沐明年的歌曲,也不会离职。
在年会结束的时候,安沐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逐一分发着,没想到还有我的份,我也不愿破坏气氛,没有推辞,便将红包接了下来。
……
在众人都逐一离去后,安沐回办公室,换好衣服,然后挽着手与我朝着公司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走,一路上拒绝了很多要求载我们的员工,看来她是铁了心和我挤公交了。
寒风中,安沐和普通人一样,伸头等待着公交车,却又很独特,她的美丽,足以吸引到路人的眼光。
“是不是很冷?”
安沐跺着脚,却笑了笑道:“不算冷。”
“让你跟着我受罪了。”
“你都不怕冷,我为什么怕,又冻不死人。”
“你个妮子,真倔。”
安沐笑着摘下羽绒服的帽子,故技重施的使劲一转头,那头发便抽打在我脸上,然后露出一脸无辜抱歉的表情。
看到她带着小窃喜的模样,我却被她少有的俏皮给迷住了,越来越真实的安沐,就这么在我身边……
安沐与我对视着,她将那被大风吹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顾不得带上帽子便向我问道:“是不是把你脸抽疼了?”
我替她戴上帽子,然后摇了摇头,调侃道:“脸厚!”
安沐没有言语,只是往我怀里靠了靠,她的眼神却告诉我,这个时候的她是极度感性的,于是我又将她搂紧了些,许久后,她终于对我说道:“我这只满身是刺的刺猬,你却能保留我的刺,却又将我踏实的搂在怀里,我很庆幸你不会用世俗的眼光,衡量我们之间的距离,我一直相信对的人是磨合出来的,跟自己绝配的爱人,并不是天然产生的。一见钟情的,并不代表会相处融洽。相处融洽的,不一定会忠心耿耿。真正绝配的爱人,其实都靠打磨。你改一点,我改一点,虽然大家都失去点自我,却可以成为默契的一对。相爱和相处是两回事,相爱是吸引,而相处是改变。”
我松开安沐,然后捧着她的脸,就这么注视着她,现实中屌丝遇上白富美的事情似乎很荒诞,可是她就这么真真实实的站在我面前。我们的确是在磨合中慢慢超前走,这些日子,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时候,她似乎一直在,而我虽然没能给她物质,却一直给她最需要的情感呵护,遇到这样的女人,我又怎能用物质去界定,亦或是疏远我们的关系?相反,我会开始努力,慢慢朝着自己理想的状态迈进,不求在商业场上征服她,但求能用自己的实力,给她一切想要的!
公交车朝我们驶来,我们不和拥挤的人群抢夺,而是跟着人群慢慢涌入车内,投完币后很自然的站到窗口,看着慢慢被夜色染上风情的兰州。
……
在西关十字,安沐拉着我下了车,然后一起步行着往前走着,我们沿着路摊,走走吃吃,还未步行出百米,已经饱了。
“去中山桥站一会儿吧!”
“那边风很大,我怕你着凉了。”
“可是那里最像你心目中的‘河流’啊!”
我没有再拒绝安沐,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寻找,寻找那条流淌在心底的河流,我知道它也许不在这世界的任何地方,但中山桥似乎已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陪着我走过失落,抚慰这几年那些该来或不该来的伤痛,已然成为我心中最疼痛的故乡。
……
我与安沐挽着手,再次到达这灯火辉煌的桥面,桥下的黄河水随着风泛起了波涛,站在护栏边,迎着风,俯身看着河面,任由那河水带着所有的情绪,滚滚像远方流去……
空旷的四周,冷风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安沐依偎在我的怀里说道:“钱辰,我们后天二十九号去购物,三十号早上从家里出发,怎么样?”
我酝酿了很久之后,终于将一个深埋在自己心中的疑惑向她问了出来:“真的不打算陪叔叔过年吗?”
安沐看着我,忽然变得强势,眼神中尽是复杂之色,许久后充满低落的说道:“很多事情我不想去和你诉说,是不想让你看到那个曾经遍体鳞伤的我,因为那过去,伤痕累累,连我自己都无法释怀……也许,哪天我完完全全对你说起,便是我真正放下了……别再因为我和他的事情,再把我们弄得不愉快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