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迎着那道真能破阵的刀气,刘大正抬起手中丑陋而不起眼的黝黑菜刀,当空横斩。
嗡的一声,菜刀剧烈颤鸣,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一道青色匹练飞射而出,如大江横空。
两道刀气相遇,五丈刀气被拦腰斩断,当空碎裂,而青色匹练只是弱了几分,去势不减。
正从屋顶落下的中年男子,脸色陡然一变,眼中露出不可置疑之色,他还来不及错愕,就感到了一股生平从未感受过过的危机,正如泰山一样压顶而来。
他连忙挥动斩-马刀,再放出一道刀气,阻挡临面的青色匹练。
而这时,刘大正已经冲到他面前,面无表情,菜刀对着他脑袋劈下。
中年男子五官都颤抖起来,连忙举刀迎击。
“让你看看,破阵斩该怎么用。”刘大正的声音没有丝毫情感。
刀落。
风起。
青色匹练近距离斩中斩-马刀,将中年男子惶然的面孔,映照的分外清晰。
轰的一声。
中年男子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猛地倒飞出去,撞毁房屋院墙,砸进屋中,一阵乒乓作响。直到贯穿另一面墙,才在屋后停了下来,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手撑着地面,吐血不停,已是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落地的刘大正,眼神中不无轻蔑,菜刀在手中悠忽转了一圈,收入腰后刀鞘,潇洒写意,他本身再没看中年男子一眼,转身走回院门,负手而立。
依着门框的宋娇看了他腰间的刀一眼,眼神总算没了先前那么多不善:“刀不错。”
刘大正目不斜视,声音平淡:“我知道。”
宋娇无语白了他一眼。
对面的屋顶上,李克用回头看了一眼中年男子的惨状,再看向李晔时,面色不如先前那般从容,他身旁的老者,眼中已经有了忌惮之色,禁不住道:“这家伙什么来头,竟然两招就败了赵将军?他用的那个法器又是什么东西,怎么看着那么像菜刀?”
三人中,唯独和尚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那就是菜刀。”
李克用暗恨:“竟然被一把菜刀给击败,丢人丢到家了!莫老,那人什么境界?”
老者沉声道:“修为应该在练气八层,不会更高。但此人对杀伐之道的领悟,只怕世间少有人可比。”
李克用沉着脸:“这样的高手,李晔那厮又是从哪找来的?不是说自打李岘死后,他就众叛亲离了么?”
老者道:“只怕事情有了变化。”
李晔见李克用没有立即叫人再出手,便微笑道:“怎么,李将军,这才输了头阵,就龟缩不动了?是不是打算退兵回城,坚守不出,择日再战啊?”
被李晔用自己最擅长的沙场之事嘲讽,李克用怒意渐起,不过他并不慌张,看了一眼身旁的和尚,见和尚始终面色如常,他也暗松了口气,和尚是他最大的依仗,只要和尚没有面露难色,他就有把握。
与某些世界不同,此界因为道法显昌,中原都是道门做大,释门势力虽然自东汉就进入了,也曾受到朝廷力捧,但因为道门明里暗里打压,一直未曾在中原真正发展壮大。
但释门教义,对民间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所以凭着教义上的优势,在四方边地站稳了脚跟,经过千年积累,十里到如今也不容小觑。
就大唐而言,北方是释门势力最雄浑的地域,尤其是振武军掌控的地盘。
事实上,振武军之所以军力强大,修士势盛,就是依靠了释门的力量。释门与振武军联合,这也是李国昌敢桀骜不驯,侵害临镇利益,对朝廷诏令阴奉阳违的最大底气。
李克用看了小院一眼,敌我形势很明显,他迅速做了决断:“赵将军重伤,那拿菜刀的家伙,莫老可有把握战胜?”
莫老微笑道:“可以教训他一二。”
李克用点点头:“院门的女子,既然敢站在那里,就说明是李晔推出来的护卫,想必实力不错,慧明大师?”
和尚始终面色如常,不曾有丝毫变动,可谓有几分宝相庄严的神韵,“其余修士,贫僧也可一并照看。”
他这话说得淡然,但霸气已经显露。
“好!如此一来,我就能专心对付李晔那厮!”李克用取出法器,却是一柄符文密布的长矛,他将长矛指向李晔,大喝一声:“兀那鸟厮,可敢与我一战?!”
李晔伸出手,朝李克用勾了勾手指:“有种你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