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张谦带着明心、明瑞两个长随,到杨家的糖作坊拜望杨秀庭。
两人进了堂屋,关起门一番长谈后,张谦起身告辞。
当天晚上,杨秀庭回家也没多说什么,只问冬儿:“你一直是个和别家姑娘不一样的女子,你的亲事家里从前到后都没瞒过你。张谦张爷的意思,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是,即使张爷放手,你也很难说到好亲事。爹想问问你,张爷想你去帮他管买卖,你能做不?”
冬儿看着虎视眈眈的郑氏,没直接回答,只说道:“爹您是什么意思,直说好了。”让自己说?说自己能做?虽然郑氏现在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能不看可以预见到的眼色还是不看的好。
杨秀庭说:“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你总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耽误了终身。爹的意思是,你要是愿意,咱们就去他张家试一试,看看我杨家的女儿,能不能走出一条和别家女子不一样的路。”
郑氏急道:“他爹!”
杨秀庭止住她的话,说道:“你说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适龄的、好人家求娶,怎么办?退而求其次?把冬儿嫁给鳏夫、给人家续弦、娶不起媳妇的光混?”
杨秀庭也不管郑氏难看的脸色,对冬儿说:“你要是不反对,爹就做这个主,答应了张府。”
冬儿垂首应道:“爹做主好了。”
紧盯着冬儿的郑氏啐道:“你就是个没脸的!”
杨秀庭懒得再说,只告诉郑氏,准备接待张家遣来的媒人,准备所要用到的一应物品。
最终还是要答应张府纳冬儿进府?郑氏懊丧的想道。
经过前些天大春的劝说和这几天邻里之间的闲聊,郑氏已经不像过去那样觉得见人抬不起头,但能不答应冬儿给人做妾,还是不答应的好。可是,如今杨秀庭已经打定了主意,事实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郑氏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别的。
杨秀庭又说:“找个人给大春捎个话,告诉他一声。接待媒人这些事情,他用不着回来,但他是冬儿的大哥,家里的长子,怎么着也得让他知道这事。”
张谦说的做足媒聘礼仪,并不只是敷衍、做做场面。
杨秀庭交代郑氏后,仅仅隔了一天,王嫂子就按时按点的领着巧云每天来杨家报道,帮着郑氏拾掇屋子,准备待客和媒聘所需礼仪、物品。
同时,王嫂子对郑氏表达了对冬儿身体的担忧:“杨太太,虽说女儿家要养养性子、学学女红,但整天不动窝儿的拘在炕上,会把身体坐坏的。真要是腿脚坐出毛病,我在六爷那里实在是交代不了。太太还是让姑娘下地活动活动的好。”
面对王嫂子和巧云的质疑,郑氏让步了。
于是,冬儿的炕上禁闭正式解除,在炕上痛苦的蜷曲了近二十天的冬儿,终于得以舒展全身,活动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