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些时日,你还真不心疼?亲爹?你现在来跟我说,让我有什么困难开口,不好意思,我还真开不了口!”
再一次没忍住,端着顾淼面前的咖啡就要朝他泼过去。
不过,被他按住了。
“你先听爸爸解释好不好?”他眼里的确有些恳求的味道。
我想了一下,耸耸肩,松开杯子,坐回去:“好啊,你说。”
点了支烟,慢悠悠的听他到底要怎么解释。
他往我身后看了看,我才想起,元宝一直都扎在那里。
“没关系,她是自己人,你别磨磨唧唧的。”我有些不耐烦。
顾淼想了一下,然后把咖啡端到自己嘴边,喝上一口。
到底也是老狐狸,久经商场,这点气势还是能稳住的。
“是余焺。”放下咖啡杯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
我瞬间愣住了。
余焺?
“余焺怎么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元宝,“元宝,麻烦你去帮我叫点甜品过来!”
“好,哆啦姐姐。”她说着转身走出了卡座。
我回过头看向顾淼,故作淡定地抽了一口烟:“现在你可以说了?”
这茶餐厅就在一口,偏头看着窗外,也有来往的人往里面看。
有些时候四目相对,会来不及躲闪。
陌生人之间,也会有一瞬间的尴尬。
“我试过把你保释出来,让你无罪肆放。”顾淼的声音有些沧桑无力,“但是,余焺那个小混蛋,制止了!谁也不能动你,谁也不能带你出去!”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越来越深的秋天,外面已经有人开始穿风衣。
四季分明的A市,人心也泾渭分明。
虽然只是隔着玻璃窗,却隔着千山万水。
余焺,不让任何人动我?不让任何人保释我?
他这个疯子!
他这个变态!
“你的意思……”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原本,可以免了这场牢狱之灾?”
四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
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最活力,靓丽的四年……
葬送在了监狱。
而原本,我而已免了这场四年的黑暗生涯。
小腹痛到窒息,痛到直不起腰。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虽然当时,余焺当时问过我,是谁杀的。
我选择了说谎,选择了把这件事担下来。
大概很多人不能理解,不就是四年牢狱之灾么?
可是,没进过监狱的人,就不足以来谈论这个话题。
一整天的监狱生活,是晦暗无光。
一个月的监狱生活,是艰苦难熬。
一整年的监狱生活,是遥遥无期。
然而,四年。
一千四百六十多个日日夜夜的晦暗无光,四十八个月的艰苦难熬,无望地遥遥无期……
四年的监狱生活,是万念俱灰。
万念俱灰啊!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轻易地,就将我打入万劫不复。
是余焺……
是余焺……
“哆啦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元宝把甜品放在桌上,吓得抽了很多纸巾给我擦脸。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我哭了。
竟然哭了!
多久没哭了?
现在竟然在顾淼面前,哭了。
“风尘……”他张开双手:“需要爸爸抱吗?”
我咬着牙,摇头,不停摇头。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瞪大眼睛,“顾淼,今天的话,你要负责!如果有半点虚言,我割了你的舌头!”
气头上的话,是真心话。
“我……怎么会不是好人?”顾淼皱着眉。
我冷笑:“你是好人?对,你的确很好,让人拿一千块到监狱打发我,让我死心,是吧?你别告诉我这是余焺做的,这种阴招子,只有你顾淼使得出!”
其实我很害怕,我害怕他告诉我,拿钱,也是余焺安排的。
但他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他说:“那件事,是我做的!我只是希望,你忘了靳辛晁,出来之后,好好跟着余焺。爸爸做事的方式,是有点过分,但是,我也是为了你的未来着想啊!”
是很过分!
但……有点?只一点?
“我的未来是什么?”我看着他,“嫁进余家?替你圈钱?你当余家的人傻,还是你自己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