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疼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我有些于心不忍,不忍心再追问他很多,不忍心再责备他这段时间装疯卖傻。
心里滴滴答答,像在下雨一样。
别墅很大,所以这大厅,也足够大气。
其实我不懂装饰这一块的常识,小的时候,顾淼为了让我长见识,所以逼迫我了解很多罢了。
什么中式,欧式,美式……
这些对我来说,早就遗忘。
但我记忆犹新的是,那个叫我装修知识的家教告诉我,一般来说,一个人,选择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可以大致代表那个人的性格。
这栋别墅,整个建筑,明明就是巴洛克风格,但是,里面内部的装饰,却又偏中式。
红木居多,而且是偏深色的红木。
除了,墙面的油画。
那幅巨大的油彩画就像是泼在墙上的,玷污也好,点缀也好,把整个大厅内部的规矩,都破坏了。
却又不得不承认,冲击,好看,野性,冲突……
就像余焺,他不是个传统的人,但他有洁癖。
无论是身体洁癖,还是精神洁癖。
他从来不拒绝,但也从来不会真正的接纳。
所以能待在他身边的人,一定要言听计从,办事能力很好,会看脸色却没长嘴巴的,比如,他的助理。
也比如,米雪。
“米雪,她……没事吧?”我想起那些枪声,现在连头都还是嗡鸣的。
仰着脖子,学余焺,把杯子里的酒全都喝掉。
其实这洋酒,后劲很足,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但现在,我哪里还顾得上这些琐碎的规矩……
提到米雪,余焺晃动杯子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握得更用力几分。
“过来……”他开了口,嗓音低靡。
我放下酒杯,依言过去,依偎在他怀里,特别懂事,像一只宠物。
此刻我还不知道,外面,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屋外刀光剑影,屋内冷冷清清。
他是我唯一的温度来源……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安静静过了,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的生活,过了太久。
闲适一分钟,都成了奢侈。
我抬起头,正视他讳莫如深的眼睛,深邃中,带着一丁点儿疲倦。
他比我操劳一百倍,我不过是站在灯红酒绿中,而他是置身风口浪尖上。
“明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他低头,把头埋到我肩上。
他的发间有淡淡的香气,这是他身上,唯一跟尘世有关的味道。
我忽然想撒娇:“那你跟我住一起么?”
肩上的人突然抬起头来,垂着眼眸看我:“怕?”
“对啊,我怕,我一个人,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这么大的宅子,我也不想打扫。”我开始学着那些莺莺燕燕撒娇。
以前,光是一个不大的公寓,都让我不愿意接受那种冷清。
现在这宅子,若我一个人住,恐怕……
余焺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背上:“得寸进尺!”
“我……唔……”
他吻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柔软成了在岸边挣扎很久,终于得到水源的鱼。
沾到水的那一刻,我无比贪婪,恨不能,把自己放在这水中,翻腾,摆尾,畅快地游着……
不愿意去管他是爱我,还是玩我。
水里可以没有鱼,但是,鱼无法离开水。
这场几乎是得不到回应的一意孤行,让我越来越回不了头。
我抓住他的领口,从来没有这么用力地想要抓紧一样东西。
当时,我以为是我突然爱上他,过了很久我才明白,这并不是偶然,也不是突然,而是必然。
把手放在他胸口,夏日炎炎,我听不到外面的喧嚣蝉鸣。
只有他胸口的炙热,灼烧着我的手心。
他吻着我的唇瓣,然后到下巴,到脖子……
每一下,就像在我身上盖章,永远都洗不掉的章。
他身上的每一处,皮肤,肢体,温度,乃至他呼吸的深浅,频率……
对我来说,都恰如其分。
每一次进退,每一个节奏……
我信了,我坚信,他就是和我最契合的那个人。
事后,我抱着他不可能撒手,他把头放在他的身上,默不作声。
刚才,我看到他后背有指甲抓挠过的痕迹,特别明显,像挠在我自己身上的一般。
我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也已经很久,没有……
“你,背上的伤,要紧吗?”我问得小心翼翼。
在他身边,比过山车还要惊险刺激,要是没有这场酣畅淋漓,我也看不到他背上的痕迹。
他闭着眼睛,喉结轻动:“你想听什么解释?”
“可以吗?”我受宠若惊,他似乎,变了,“可以告诉我实情?”
余焺睁开眼,手一捞,把我放在沙发最里面,和他换了位置。
我把一条腿伸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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