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每天见面怎么办?
难怪她的眼皮会不停的跳,这是跳灾呢。
安之想要和他商量一下今后的工作问题:“凌总……”
凌祎城的目光冷了几分。
安之被他看得背脊上汗毛倒竖,她不得不谨慎地改口:“凌,祎城,当年的事情我们以后就不提了,行不行?”
凌祎城的眸色更加寒凉:“为什么?”
“那个?”安之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看啊,反正我也记不得,现在又是新的同事新的工作环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就当初次见面,你觉得怎么样?”
说到最后的时候,安之的脸上几乎挂上了讨好的笑。
凌祎城停止了指尖敲打的动作,他阴鸷地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我就让你白白睡了?”
呃!
这话多难听啊。
男女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更何况大家不都是说男女上床,女孩子更吃亏么?
她都不计较了,他一个男人为何要这般不依不饶?
安之为难地看着他,小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问题,凌祎城并没有回答。
剩下的路程,他将车开得飞快,安之现在不光是双眼皮跳了,连带着浑身上下都在跳。
道路不平,她的脑袋都差点撞到车顶。
……
纪言卿正在简易的餐桌上喝粥。
团队里请了当地的两位女人帮忙做饭,估计是生活习惯问题,白糯糯的稀粥表面上偏偏漂浮着一层黑漆漆的草木灰。
纪言卿喝一口,又得用勺子舀一点草木灰出来甩一甩。
凌祎城下车时将车门关得“嘭”一声闷响。
安之随后跳下来,见他走得头也不回,心里有些憋屈。
原本她还打算尽一下地主之谊,给凌祎城介绍一下团队的同事,结果人家径自朝着纪言卿走过去。
安之啧了一声,他还挺识货,知道率先就去找团队的老大。
纪言卿听着动静,不用看就知道是凌祎城到了。
将碗放到桌面上,还未转身肩上就挨了一拳。
“艹,轻点。”
他这两天累得胳膊都快折了。
凌祎城拉了凳子坐到纪言卿身旁,眼神慢条斯理地从他脸上扫过,半年时间里纪言卿的肤色黑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黑亮黑亮的。
“我应该再晚一点来。”
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纪言卿没好气地问到:“干嘛?”
“等你成土著,再带你回去买个好价钱。”
纪言卿翻了一个白眼:“我是熬得住,就是不知有人能不能熬住?”
凌祎城连夜赶路,也懒得管他阴阳怪气的语调,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要不要?”
他需要提神。
纪言卿伸手挡了一下:“你还没饿吗?先吃饭。”
他从桌面上挑了一只看起来还算白净的碗给凌祎城舀了一碗粥:“这里条件就这样,别太讲究。”
凌祎城淡淡地看了看粥里的草木灰,然后将指间的烟点燃。
纪言卿一碗粥下肚,凌祎城已经开始在抽第二支了。
“哎,我怎么觉得你烟瘾见长啊?”
凌祎城没说话,只是屈指弹了弹烟灰,微眯着眸看着缓缓走来的安之。
安之回来之后就被康泊喊去吃烤地瓜了。
她喜欢地瓜的甜香味,康泊刻意留了一个最大的。
待她吃完,已经撑到嗓子眼儿了。
她原本可以不用再来餐桌这边喝粥,可她又担心凌祎城会和纪言卿八卦两人之前的那些情色事件。
于是,她装模作样地拿了一副餐具坐到纪言卿面前:“老大。”
纪言卿点头:“辛苦了。”
安之笑了笑:“为人民服务。”
她笑起来是真美,风光霁月一般,凌祎城的视线一直没从她身上挪开。
安之很容易就能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目光,太过于自白和裸露,令她瘆得慌。
她赶紧垂了眸一边舀粥,一边思虑,凌祎城那边她该怎么办?
结果她还未说话,凌祎城已经开口了。
“给我舀一碗。”
那是一幅理所当然的语气。
安之忍了忍,将刚舀好的递给他。
凌祎城掐灭烟头接过来:“筷子呢?”
安之再忍,又将自己的勺子递过去。
纪言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上他之前舀的那碗粥:“卧槽,这是有毒啊?”
安之并不知情,皱了眉:“没毒吧,就是一些灰尘而已。”
纪言卿瞪了凌祎城一眼转身就走,这地方他待不下去了。
凌祎城就喜欢看安之如此蠢笨的表情,他用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我觉得有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