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您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啊,这房子沒了还会再有的,这人要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楚天舒租住在建议宿舍的时候,老爷子常去看盈盈,也很喜欢这个实实在在懂礼貌有头脑的小伙子,人前人后的总说张伟性子太暴,心太粗,能有小楚一半就好了,现在听楚天舒这么一说,他就奇怪地问:“小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楚故作神秘地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附在老爷子的耳边说:“老伯,这话我真不该说的,违反原则啊,我也就跟您说说,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楚天舒样子做得越是神秘,老爷子越是着急,他点着头催促楚天舒快说。
“是这样的,我在国资委负责仪表厂改制的事儿,您听伟哥说过了吧,”楚天舒等着老爷子点头之后,才说:“简易宿舍要拆除,这您也知道吧,现在有政策,拆迁是要给还建房的,怎么给呢,按一家一户地给,这您明白吧,”
“不明白,”老爷子直摇头。
“我跟您说您就明白了,”楚天舒一板一眼地说:“您呢,把这老房子卖了,您搬到简易宿舍和张伟他们一起住,到时候拆迁呢,你和张伟各是一家,还建房就可以要两套,您还是沒了呢,张伟还是一家子,也只能给一套,当然,您要是有房子,搬到一起住也不作数的,”
“真的,”老爷子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楚天舒看老爷子有点动心了,又指了指向晚晴说:“老伯,您认得她不,”
老爷子仔细看了两眼,摇了摇头。
楚天舒向向晚晴招了招手。
向晚晴走过來,坐在了老爷子身边,笑盈盈地看着他,还做了一个手持话筒的姿势。
这回老爷子看清楚了,犹犹豫豫的地说:“她……是不是电视里的那个,那个漂亮姑娘,”
“对呀,老伯,您眼光好厉害呀,”向晚晴拉着老爷子的手,夸奖了一句。
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就像小孩子。
得到了向晚晴的夸奖,老爷子有点自得地笑了。
楚天舒说:“老伯,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骗人吧,”
老爷子笑着摇头,说:“不会,当然不会,她要是骗人,怎么还会让她天天在电视上说,姑娘,我说对吧,”
“对,您说得太对了,”向晚晴拍着老爷子的手,开心地说。
“真有这样的事儿,”老爷子眼睛放亮,“那照你们的意思,我还是得好好地活着了,”
向晚晴很肯定地说:“真的,您老眼光这么厉害,我还敢骗您呀,”
任何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求生的愿望会越发的强烈,老人更是这样,他嘴上说得很坚决,一时着急可以寻死觅活,其实心里都还是希望能通过积极的治疗获得新生的。
见老爷子不做声了,楚天舒又反复叮嘱说:“老伯,我刚才跟您说的话呀,您还真不能对外人说,要是大家都这么做,到时候,房子就怕不够分了,”
老爷子抓着楚天舒的手,激动地说:“小楚,我听你的,绝对不会往外说,”
房子的事儿就算这么说好了。
仪表厂地处江边,家属区的房子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这套五十多平米的房子房改的时候只交了一万元多块钱就买到手了,现在粗略地估价,应该也有二十几万。
杜雨菲带着谭玉芬找了辖区的民警,又一起去找了在附近做中介房生意的老板,托付他尽快将房子脱手,反复交代说,这是等着看病急用的钱,能多卖几个是几个。
老板听了杜雨菲说的情况,答应得非常爽快,说心里有数了,中介费也可以免收。
谭玉芬带人看房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再告诉他们不要声张,尽量不要惊动和刺激老爷子。
五天之后,房子就出手了,卖了二十六万,老板果然也沒收中介费,交易税什么的也是买家交的。
办过户手续的当天,楚天舒开着车把老爷子接到简易宿舍,住进了原先楚天舒租住的那间房,老人家的精神头儿一下子萎靡了很多,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整整一天都沒动地方,三餐饭都是谭玉芬送进去吃的,只吃了几口就把碗放下了。
经过白云朵的了解,这二十六万足够支付换肾的费用了。
白云朵带着张伟在医院开始了一连串的身体检查和吻合细胞组织排列测验。
所幸的是每一项检验都顺利通过,每一个检验报告都在增强大家的信心。
最后经过专家会诊,换肾手术定在了十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