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嘤唔了一声,似是痛苦之极,然后哼地一声又昏了过去。
他疯狂地载着她往医院赶,开往郊区的路,降低刹车失灵的危险度,可一旦发生车祸,通往医院的路,却是那样地漫长。
好在,她只是因为头部重击昏了过去,好在,头部受的伤也没有表面血肉模糊看起来的那样恐怖。
她在医院里只住了两天,就闹着要出院,说一些皮外伤,不碍事。可知道,到现在,好几天过去了,她左臂仍旧抬不起来,只能作小范围的动作。
有时候看着她明明痛得冒汗,还装作跟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他心里就疼得发慌。
晚上抱着她睡觉,也得极尽小心地,怕压到她的那条胳膊。
“纪先生,你忍不住了。”她忽然低低地笑着。
“嗯。”他模糊不清地从喉咙里滚了一个音节,却是不敢再妄动。
千寻再次将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小小地害羞了一下,低声地说,“那我帮你。”
那声音小如蚊蚁,可是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暖暖的气息拂在他的喉间,他吞了吞口水,是真的有点忍不住了,天天能看到,抱到,摸到,就是不能碰,忍得多辛苦。
黑暗里她的手指柔软,像是点着了火,每动一下,他的身体都紧绷又颤栗不已,在一阵激烈的喘息声中溃不成军。
纪君阳长长一声叹息,胸腔跳动得十分厉害,小丫头没什么技巧,却让他情难自禁。
拿纸巾将她的手擦干净,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老婆,我爱死你了。”
千寻浅浅地笑了一下,他舒服了,她心里也高兴,靠在他胸前,寻一个舒服的姿势,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肖雅楠的来访,让千寻有点出乎意料。
彼时她正在窗台前照顾一盆绿萝,这盆绿色的植物应该是上个住院的病人留下来的,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枯萎,这些天闲着无聊的时候照顾一下,竟也长出了新叶。
生命在哪,都有顽强的一面,只要有一线生机的存在。
高跟鞋磕着地板的声音让她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触及,微微一愣,随即又转头继续伺弄她的绿萝。
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逞她这里也不是宝殿,不用她出声,后面那个,会主动开口的。
肖雅楠自鼻尖里微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好闲情逸致。”
“要不然呢?”千寻轻轻一笑,继续修剪她的绿萝枯叶。
“算你命大,没把你撞死。”
千寻感觉到脑后,有一股凶狠的光芒,她将剪子搁下,双手闲散地插/进病服的兜里,转过身来,“这么说,肖小姐是承认自己在我的车上动过手脚了。”
“是又怎样?你有证据吗?”肖雅楠嚣张地挑衅着,“就像当年,是我找人绑架了你又怎样?哪怕让全世界的人都相信那是我干的,我还不是照样逍遥法外。就算你让君阳哥相信那就是我所为,就算他在博客上说要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可是我现在不依然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不敢动我,也不舍得动我。”
最后那一句,几乎是贴近了千寻的耳朵说的。
语言真是个博大精深的东西,一句不敢动,提醒的是这个女人身后有纪夫人和肖家的撑腰谁也不能奈她何,一句不舍得,挑拨的是纪君阳对她还留有余情。
但可惜的是,千寻对于这样的伎俩已经有免疫力,并不是她有多么地聪明智慧,她只是坚信一点,那些不想她与纪君阳在一起的人,自然是会想方设法来挑拨离间的,自己不能中招,不轻易相信,亦不轻易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