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来吗?”
钟灵蹙紧眉头,勉力张开眼睛,日下那眉宇间晦暗之色甚重,衬得她目光也分外黯淡。她循着杜若的声音略略转动眼珠,模糊地瞟了流月一眼,却不说话。
分分明明的挑衅。
流月顿时便想要发作,甚至连杜若强大的威压也不怕了。
杜若却显然并不想让她们离得太近,他退后了一步,对流月的气愤更是漠不关心,只低声哄着钟灵:“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外面太凉,小心受了寒。”
随即,又冷声对流月道:“既然无事,夫人便回去吧,省得夜晚露重。”
竟是下了逐客的语气。
流月张口欲言,杜若一双眼及时地刺到她脸上,利刃似的剜得流月几乎肌肤生疼。
她张着口话卡在喉咙里,自己却也在思虑着,此刻万不能被气得方寸大乱。因此终是咽了下去,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父亲那边也很想你。”
她这几句话关切爱护之意溢于言表,但是后缀却是带上了一个人,令杜若身子颤了一颤,本来不想与之计较,奈何这话令他有些生气,他紧跟着道:“我过得很好,至于岳父那里,到时候,我自会去看他老人家,用不到你挂心。”
钟灵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挣扎了起来。
杜若忙托住她的脑袋,却也将她头颅固定在自己怀里,道:“你虚弱得很,快别乱动。”
说着转身要走。
钟灵却并不听话,双唇蠕动,终于发出极其细微的声音道:“流月。”
这两个字出口,杜若面色阴沉。
流月冷笑一声:“呦,钟灵终于记起我了?”
她话里语气不善──这一回杜若刀子似的目光再扫过来,遇到的却是她毫不示弱的瞪视。她虽生气,可脾性里那无所畏惧的性子却没有半分改变,自己接口问道:“不知道钟灵姑娘……叫我做什么?”
钟灵的目光终于在杜若不情不愿的协助下落到流月身上“你…别来无恙…”
“有恙,有恙得狠。”
杜若不用她说完,一口打断了她:“有病赶紧回去看病。”。接着又低头凝睇着钟灵的眼睛,道:“灵儿,你身子刚好,你自不必管她的事。”
流月被他气得头晕眼花,好一阵才有力气道:“杜若,你当真要如此对我?你难道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了?……”
杜若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想法,便道:“我未忘,只是时候未到。”
这句话一出口,流月眼睛都不由一亮,还是禁不住哀求道:“你即没忘,今日就不该如此这般,放下那女人,我们回去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钟灵呆了好一阵,才道:“我……我……要回去。”
这话自然是对杜若说的,流月却接了话茬,道:“走什么走,你还在害怕什么,几年前,你就吃过一次亏了,今日你还不长记性?”
杜若已是气极了“流月!”
流月总算又抬头来看了杜若一眼,道:“怎么了,说不得吗?”
杜若竖起眉毛不甚愉悦地道:“这些事不要再提起了。”
钟灵倒好像听进去了,道:“即便是听了又能如何,我总归是时日无多了。”
杜若一怔,还在考虑是否要反驳她的话,她已又道:“又有什么是不能听的呢。”
她这话说得杜若竟是一阵心酸,道:“怎么会呢?你无论要去哪里,我都是陪着你的。”
一边的流月不期然的嫉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