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有什么价值存留在这个世上?
本来就该是多余的,可却让那个年轻的生命为了救她,而奉献了出来!
江破浪说让她好好活着,可他死了,让她怎么活?又让她怎么面对他的家人?
“对不起……对不起……”
虚弱到无力,所以看着江彦诚,只有喃喃不断的“对不起”,以及那怎么都无法拦住的泪水!
“对不起?”江彦诚一声冷笑,脸上布满了浓浓的痛苦。“若是对不起有效,能把小浪的生命给挽救回来,那我宁可对你说一千句,一万句的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泪流,除了这三个字,她已经想不到其他的字眼了。
“哼!”江彦诚伸手,恨恨地摸了一把眼眶,将那没来得及滑落的眼泪给抹掉。
“血债血偿!你给我等着!”
他就是明着警告!
要这个女孩死,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个病房门户大开,不用他亲自动手,他都能让银狼组的人再来杀这个女孩一次!这一次,她躺在病床上,逃无可逃!他想象着她也一身是血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任凭身体发冷,直至失去热度,心里就有莫名的快感!
“爸!”冷厉的一声,猛地扬了起来,一个人推门而入。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再犯糊涂!”
“什么叫犯糊涂?”江彦诚沉声低喝,双眼布满血色地瞪着刚刚赶到的江乘风。
江乘风的脸上再也没有淡淡的笑容,他抿着唇,眼角、唇瓣竟然也染上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厉。
“爸,小浪是心甘情愿的,你别和林梦过不去!”
“我和她过不去?”江彦诚悲愤到面色铁青,手臂一扬,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朝江乘风的脸上甩过去,“小风,死的这个人可是你的弟弟。你要还当他是你弟弟,就别说这种话!”
“我当他是我弟弟,我才说这话。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比我更了解他!”
江乘风眉峰一挑,压抑着悲痛的眼,带着一丝冷厉,狠狠地刺中了江彦诚,“爸,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是难辞其咎的。如果不是你往外放出风声,那银狼组的人怎么会想到找林梦的麻烦,更不会发生枪杀林梦的事情来,小浪也不会因为救林梦,而被人活活给打死!”
“这么说,你这是把事情都怪罪在了我的头上了?”江彦诚低沉的声音中难掩伤心,“难道,还是我把我自己的儿子给杀死了?”
“爸,我不是指这个意思!”
“我听你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江彦诚暴吼,眼中的血丝更加浓厚了,眼眶周边更是浮上了微微的泪花,“小浪是我的儿子,我保护他还来不及,我会愿意看到他去死?如果他不是被林梦给迷惑了,他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早就说,让他不要和这个女孩来往,她就是一个祸害,谁惹了她,谁就要遭殃,可他偏偏不听。还有,还有你——”
江彦诚伸手,恶狠狠地拿手指在虚空之中戳了戳江乘风。“还有个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一门心思地护着这个女孩,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这世上比她好的女孩子多的是,你他妈的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她,我也永远都不会让她进咱们江家的门。我告诉你,江乘风,这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她杀死了我的儿子,我就让她用命来陪葬!”
江乘风悄然地握紧了拳头,强忍心中的那一抹悲痛,仰起了冷毅的下巴,面无表情地对上了江彦诚,“爸,你要不想再失去一个儿子,那你就尽管动手吧!”
“你——”江彦诚声音一堵,那一张略带儒雅的脸,此刻几乎是成了铁青一般,看着江乘风的眼神,愤恨到几乎想把他拽过来狠狠地暴打一顿。
“爸,无论你心头有什么打算,都得放下。这事,在林梦这儿,我说了算,到此为止。可是是谁杀了小浪,又是谁指使的那个人,我是铁定要追查到底的。你看你是派人把这个病房给保护起来,还是我去求别人、欠别人的人情,让人把这个病房给保护起来?”
江彦诚的脸庞,猛烈地扭曲了起来,带着令人心惊的阴狠、冷厉。
他深深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儿子,恨不得将他从里到外都给看透了,最后,他猛地一声冷笑。
“好,很好,你们都长大了,都翅膀硬了,都开始能为了一个女人把父母给忘在脑后了。行,你要真是能忘记你弟弟是怎么死的,你就尽管去保护这个女人!我江彦诚就当没生过你们两个浑蛋!”
说完,他大手一挥,猛地推开了江乘风,大踏步地朝外走去。
可是,病房的门一关上,出了病房的江彦诚,却猛地掉下了两行眼泪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时间上最悲苦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
心中那么的恨,却偏偏没法发泄,世上最窝囊的事情,也莫过于如此了!
病房内,江乘风久久伫立,面皮也跟着急剧地抽动了好几下,终究握拳强忍下了心头的波动。他微微张开紧抿的唇,无声地吐出胸口憋着的那口浊气,再缓缓地将唇瓣抿上。挪眼看着病床上怔怔流泪,除了流泪,几乎是一动不动,像个活死人的她,腿没法迈开,没法靠近!
这世上,最了解江破浪的,自然莫过于他这个大哥了!
他明白自己的弟弟对林梦的情意,所以当时退出,所以当时劝说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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