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涞源的宋哲武只是礼节性地简单拜访了赵丕廉,就借口还有军务离开,只是在离开前告诉赵丕廉,晚上在北盛楼给他设宴洗尘。
当天晚上,宋哲武在县城里的北盛楼宴请赵丕廉,上次宴请卢佐就是在这里。
为了有意让赵丕廉感到受到怠慢,宋哲武没有像卢佐来时那样,把全体高级军官都找来陪客,这次只有箫国栋和陶蓉两人作陪。他这次是既要赵丕廉感觉到宋哲武对阎锡山有怨言,又不能让阎锡山对他死心,那样会招来阎锡山的报复,他还要让阎锡山觉得他宋哲武是一个可以拉拢过来的巨大力量。
所以,宋哲武虽然没有搞出盛大场面来欢迎赵丕廉,可是在礼数上还是不敢怠慢赵丕廉的,如果让赵丕廉感觉他个人受到轻视那可不得了,他是阎锡山的亲信,如果在阎锡山那里进谗言,他宋哲武可是要多许多麻烦。所以,这个酒宴宋哲武还是很重视的,菜肴酒水都是他亲自安排的。
赵丕廉是山西五台县五级村人,和阎锡山是五台同乡。宋哲武前世随没有到过山西,可是他听人说过,山西菜从北至南分为很明显的三种风味,北方以大同、五台菜为代表,菜肴讲究重油重色,赵丕廉是五台人,所以宋哲武尽量点的都是重口味的晋北菜。有软嫩清香的过油肉,外焦里嫩、酸甜适口的糖醋鲤鱼,味道香浓、口感突出、回味悠长的卤肉,还有锅烧羊肉等四个荤菜;另外还有西芹炒平蘑和干煸茶树菇两个素菜。
西芹是军需处在天津专为.宋哲武买来的,茶树菇那是李如娟的母亲带给女儿的,宋哲武没好意思跟李如娟开口,只是让叶青去找给李如娟做贴身卫士的他的妹妹叶紫要来一点,也只是刚够一盘。
至于酒,宋哲武就只好拿出阎锡.山送他的五十年的山西汾酒了,这可是他的最后的五坛了。虽然有些舍不得,可最终还是咬牙拿出三坛。北方出名的好酒只有这汾酒,它是中国白酒清香型的代表。四川的泸州老窖和贵州的茅台分别是浓香型和酱香型的代表,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后世那么有名,名头在北方远没有汾酒响亮。宋哲武派人搞来了几十坛窖藏多年的‘华茅’,喝后他认为要比后世喝的茅台好得多。
虽然宋哲武认为他的华茅要.比汾酒好些,可是宋哲武怕赵丕廉喝不惯,没敢拿出来。
赵丕廉是箫国栋和陶蓉亲自去他的住所接来的,.宋哲武只是带着梁璧和叶青等几个卫士在酒楼门口迎接。
来到涞源的这几天,让赵丕廉很是不爽,虽然箫国.栋亲带一营人到山西和河北的省界水堡镇迎接他,让他心里有些宽慰,可是那也是因为他不好把押运军需物资的晋绥军带到现在的太行行署境内,这些物资可是需要保护的。甚至赵丕廉认为箫国栋带人到水堡镇迎接他,就是不愿意让晋绥军入境,所以,他也就势让他的那一营晋绥军留在了山西境内。
可是到了涞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宋哲武明.知他要来,竟然还跑到阜平去检查部队的训练,硬是把他这个阎锡山的代表、中华民国内政部次长给晾了两天。这还不算,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宋哲武回来后,并没有太多的抱歉,只是很随意地来看看他就走了。
想他赵丕廉不.论在山西还是在南京、上海,官职比他宋哲武这个小的中将大得多的人他见多了,哪一个不是对他争相笼络,甚至取悦他。就是蒋介石和阎锡山这两个当今中国最有权势和实力的人物对他赵丕廉也是客气得很。
赵丕廉因为宋哲武的无理,几度想要拍屁股走人。可是一想到行前阎锡山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他就只好硬着头皮呆了下来,他要给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阎锡山带回宋哲武对蒋介石的明确态度。
所以,箫国栋和陶蓉来接他赴宴时,赵丕廉并没有表现出又不快,也没有问宋哲武在哪里,跟着两人就来了。只是到了酒楼的门口,远远地看到宋哲武站在门前迎接他,让他感到有些奇怪,这个傲慢的“暴发户”竟然也意识到这样慢待他有些不妥了,这让赵丕廉的心里快慰了不少。
在门口和宋哲武略微寒暄几句,就跟着宋哲武上了酒楼,来到宋哲武定下的包间里。赵丕廉被安排在宋哲武的下手,几人坐定后宋哲武示意上菜。
因为宋哲武这个涞源的最高长官要来北盛楼请客,酒楼老板自然不敢怠慢,晚上早早地就把客人们都清场了,众人知道是宋哲武要在这里请客,谁也没敢说什么。因为只有他们这一桌客人,所以菜上的很快。
酒菜一上来,赵丕廉就是一愣,这些菜肴中,除了他在上海吃过的茶树菇,所有的菜都是他家乡的五台菜,虽然那个西芹不是山西的,可是平蘑那可是五台县的特产。特别当箫国栋告诉赵丕廉,所有的菜都是宋哲武亲点的,这让赵丕廉更是惊诧不已,宋哲武这样做很明显对他很是恭敬,可他想不明白,宋哲武这样前倨后恭是什么原因,难道下午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当赵丕廉满头雾水时,宋哲武笑着对赵丕廉说:“今天下午我们见面,我是拜见中华民国内政部次长、山西阎主席代表赵丕廉赵次长;现在我是在宴请同盟会前辈、山西省立师范学校校长、麓台先生(赵丕廉(1882--1961),字芷青,号麓台)。”
宋哲武这话赵丕廉那里听不明白,这分明就是说,‘你是代表阎锡山来的,我对阎锡山有些不满,自然对你赵丕廉就有所慢待。可是如果不谈公事,我宋哲武对你本人还是很尊重的。’赵丕廉暗自松了口气,心说这样就好,只要气氛融洽,什么事情都是好谈的,心里开始紧张地琢磨,一会该怎样把谈话引入正题。
宋哲武拿过酒楼老板只有在招待贵客时才肯拿出来的银质酒壶,亲手给赵丕廉倒上酒,壶中的的酒一倒出来,立刻满屋都是汾酒那清冽的香味,赵丕廉不禁连声说“好”,吸着鼻子说:“这是五十年以上的汾酒,想不到在涞源还能喝上这么好的汾酒。这样的汾酒,我现在只能是在阎主席那里偶尔能喝得到。”
宋哲武也笑着说:“麓台先生好见识,这正是五十年以上的汾酒,这还是我出征湖北前,阎主席让次陇先生带给我的。不瞒麓台先生,现在这就只剩下了五坛了,换成一般人我还真是舍不得拿出来呢!”
宋哲武这话让赵丕廉很高兴,点头说:“是啊!这五十年的汾酒因为山西辛亥以后至二次北伐前这一时期战乱不断,酒坊害怕战乱损失,都提前卖了出去,现在窖藏的好酒不多了,除了阎主席就是有钱也买不到。阎主席能舍得把这样的好酒送给文戈,那可是十分难得啊!”
见赵丕廉要把话题引入正轨,宋哲武心说,‘这可没到时候。’指着桌上的菜肴说:“知道麓台先生是五台人,本想做些先生的家乡菜,可是山西菜很多,据说有三大菜系,我也分不清楚,这是询问了原来的涞源县长孟楚和酒楼的老板才选定的,不知对也不对。如果有错,我这也是愿表‘芹献之心’还望麓台先生指正。”
赵丕廉点头说:“文戈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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