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不错的姑娘。”马亮抬起手指晃了晃,像是在下某个定义似的,“那次我把她送走,她都没肯要那两万块钱,仗义!我看她对华哥是一片真心。”
严厉也点点头:“可惜她不在省城了,要不叫过来一块儿喝酒。”
阿华收起手机说:“她回来了。”
“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马亮露出惊讶的神色。把明明送走的事情正是他负责的,怎么对方回来了也不给自己打个招呼?
“就是今天,刚到。”
严厉一挥手:“在哪儿呢?赶紧叫过来啊。”
阿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踌躇片刻说:“她在我家里等我呢。”
“哦——”严厉拉长声调,斜眼瞥着马亮。马亮心领神会,嘿嘿嘿地只顾喝酒。
“行了。”阿华轻轻咳嗽一声说,“今天酒喝了不少了,我看就这样吧?”
马亮立刻苦着脸:“别啊——我之前都和严厉商量好了,吃完饭一块儿去他场子里……”他的话音未落,却被严厉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去你丫的,谁和你商量好了?我一会儿还要上网找MM聊天呢。”
“行行行,你们都有活动,就我一个人,我喝死算了。”马亮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嘟地对着口吹起来。
阿华知道自己贫不过这两个小子,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收拾好随身物件,自顾自起身离去了。
这一路打开车窗,凉风一吹,酒劲过去了大半。到了小区楼下把车停好,钻出车门后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却忽然体会到了某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只见十四楼属于自己的那间单身公寓破天荒地亮起了灯光,那灯光透过橘黄色的窗帘映出来,在黑夜中折射出如早春一般的暖意。
阿华呆呆地站在楼下,长久地注视着那盏暖暖的灯光。他的心中似乎有一股清冽的溪流慢慢地渗透出来,洗涤着他周身的僵硬筋骨。
有一个女人正在自己家中,她开着灯,在深夜里等待着自己的归来。
阿华的眼睛慢慢变得有些模糊,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安定”的感觉,他也懂得了为什么有人会如此迷恋这样的感觉。
他就这样站着,沐浴在那片温暖的灯光中,这个片段最终成为了他整个人生中最美好也最痛彻心扉的回忆。
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才把阿华从这番恍惚的情绪中唤醒。
来电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那个能给他带来温馨的名字。
阿华接通电话,他努力用平静的语调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喂。”
“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回来呀?”明明在电话那头用嗔怒的语气责问道。
“马上就到了,正在楼下停车。”阿华的笑容无声无息地渗透在了他的语气中。
“好吧。”明明很容易便原谅了他,“那我准备点生日蛋糕啦,如果蜡烛烧完了你还没有回家,我就永远不再见你了。”
阿华等对方先挂断了电话,他没有立即上楼,而是继续站在楼下不知想着什么。而楼上小屋的灯光在这个时候熄灭了,显然明明已经做好了点燃蜡烛的准备。
阿华又凝思了片刻,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振铃响了几遍之后,听筒里传来严厉的声音:“华哥?有什么事吗?”
“给豹头回个电话吧。”阿华说道,“我要和高德森见面聊聊。”
“什么?”严厉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跟他还有什么可聊的?”
“照我说的去做吧。”阿华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又不容抗拒。
“那行……”严厉只能应了下来,然后又问,“华哥,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阿华有些匆忙地挂断了手机,因为他看见有三个男子正从自己的面前经过,其中一人穿着物业的制服,另外两人则提着工具箱,一副修理工的装扮。
“怎么了?电梯又坏了吗?”阿华略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个单元的电梯已经出了好几次毛病,而要徒步爬上十四楼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物业连忙解释道:“不是……是单元里的监控摄像头坏了,需要重新更换。”
阿华以前一直负责龙宇大厦的安保工作,对监控摄像系统也比较了解,于是便又多嘴追问:“怎么回事?电路出问题了?”
“不是电路的问题,是摄像头被人故意打坏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物业牢骚满腹地抱怨着。
被人故意打坏的?阿华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一共坏了几个?”
物业恨恨地回答:“一到十四楼的全坏了!”
阿华的心立刻“咯噔”一下,他没有任何迟疑,蹭地便往电梯间冲去。然而电梯却正好刚刚上行,要想再次回到一楼至少还需要两三分钟的时间。
阿华掏出手机,一边回拨明明的号码一边又冲到了楼洞外,他看着十四楼那扇黑乎乎的窗户,心头扑通通地狂跳个不停!直到明明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率才稍稍降低了一些。
“喂。”明明刚一开口便被电话那端的阿华抢过了话头:“赶快出来,离开屋子!”
“怎么了?”明明被对方的语气吓了一跳,“我正要点生日蜡烛呢!”
“别管了,赶快……”阿华的话语忽然间停住了,打断他的是明明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啊!”几乎与此同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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