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左肩依靠在旗杆之上,有一波一波的水光,从旋龟青铜旗里冲到了军将肩膀,引起一团白森森的雾气,将那一道正在熊熊燃烧的青色天火,缓缓浇灭。
果然,这旋龟青铜旗,对天火有着克制之力。
赵鹏沉默不语,策马向前,身上杀气丝毫不减。
军将又说道:“你就一定要杀了我?”
烈焰飞骑再度冲刺,冲向客栈。
就在此刻,站在酒旗上的斗篷人将手臂一挥,猛然间大地动摇,一道土墙挡在赵鹏前方。
轰!
赵鹏朝着土墙挺枪就刺,枪芒离刃而出,轰在土墙之上。
土墙立时炸开,化作漫天尘土。
赵鹏只觉得手臂发麻,座烈焰飞骑也因反震之力倒退了数步,当他抬头凝视斗篷人之时,只见那斗篷人周身玄气涌动,一身武道气势竟是深不可测,堪比大唐黑市里那个武僧!
玄门中人,才能看得到天地玄气。
驿站里面那些商旅,则只能看到斗篷人身上那件斗篷,泛起了一圈一圈波浪般的纹路,只觉得这景象实在诡异之极。
“此人是谁,竟如此强悍!你们看他身上斗篷,居然泛起一圈一圈原形波纹。传闻武道高手身上,都有武道气势,可以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为何他身上全无一丝声响,却出现了一圈圈波纹?”
“难怪他认得旋龟青铜旗,还说此旗可以克制天火,这人又施展手段救了年轻将军,两人肯定认识。赵鹏虽然厉害,能横扫海家,可这斗篷人神秘无比,赵鹏今天未必能讨到好处。你们看那斗篷人,站在旗杆上岿然不动,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天地之间,赵鹏身上气势与之相比,实在差的太远了!”
“你们看,斗篷人身上的斗篷已经被风吹动了,他竟然将气势聚拢为风,朝着赵鹏吹去。那赵鹏身上气势,也聚集成了狂风。两股气势之风正在对着吹,明显赵鹏的气势之风,比斗篷人差的太远。”
“果然世事无常啊!这些年赵家已经落败至极,几乎是人人可欺,十年之前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赵烈,却突然间杳无音讯。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赵鹏,可惜这赵鹏虽然勇烈无双,但是过刚易折……如果斗篷人真要杀他,赵鹏必死无疑。不仅他要死,就连他身后的赵家武道中人,也是凶多吉少。赵家本就已经人丁稀少了,精锐几乎尽在此处,一旦全部灭绝,赵家必将万劫不复!休说休说,且看这斗篷人会不会杀赵鹏!”
驿站前方,飞沙走石。
斗篷人虽然鼓足了架势,却并不着急对赵鹏出手。
不过,赵鹏碍于斗篷人实力太强,也没有轻举妄动。
那肩膀受伤的军将,则借着这个机会,朝赵鹏说道:“我认得沧海印法,并不意味着我就会帮着晋风。你们这中土七国,天地玄气匮乏,武道中人不仅数量不够多,实力也不强,尚且争斗不休,我们那里难道能比你们中土七国更和平?我们与君山那个龙君,算不上是敌人,却也绝不算是朋友。休说你只是杀了晋风,就算你把晋家跨越星宇而来的武道中人,杀得干干净净,与我也没有半点关系。”
赵鹏问道:“你要如何?”
那军将说道:“此战,并非是我要如何,你是看你赵鹏要如何。你若愿意让自己活,我便绝不动你一根汗毛,你若不想活,今日不单单是你,就连你身后那些赵家之人也会死得干干净净。”
言之意,说的就是如果赵鹏真的死了,也只算是自寻死路。
赵鹏神色冰冷,并未搭话,只是紧握二丈银枪的手掌,已经绷得惨白一片。
赵山河在远处大声叫喊道:“什么是死路,什么又是活路??”
军将冷然一笑,脸上嘲讽之色再度出现,说道:“赵鹏如果冥顽不宁,不肯归顺于我,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万劫不复!如果赵鹏肯归顺我,答应在登上远古之路跨越星宇之后,拜入我师门做弟子,他与我已算是未来的同门师兄弟,我又怎会与他为敌?”
闻言,赵无忌说道:“以赵鹏的性格,肯定吃不得这眼前亏,诸位立刻布置军阵,准备杀他一个鱼死网破。”
赵无忌亦是呼喊道:“各位族兄弟别怕,死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再说有我赵山河挡在最前面,要死了是由我第一个死,你们多少也能比我活得久一些,总归是赚了。”
就在这说话之间,赵家二百余人,已经是集结成了一座军阵,准备誓死冲杀一番。
不过,赵鹏却摇了摇头。
他早已感觉到了酒旗之上的斗篷人,武道气势深沉如山,一身武道境界更在大唐武僧之上,此战不可力敌。
而远处观战之人则全都在想着:赵家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诸位……”
赵鹏大吼一声,朝着前方轰出一道远古武技寒冰掌,准备高呼一句:“诸位各自逃离,我在此断后!”
可话未出口,赵鹏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来历莫名的“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