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正言顺!”
义亲王说道:“寻常人等,自然会尊我亲王之位。可像鹏兄那样的人,只怕他根本就不怕我亲王的身份放在眼里。而那寻常人等,我也根本不放在心上,我又何必在乎他们的感受,自称本王?”
周不生拱手施礼,说道:“这……”
“休要多说。”
义亲王回收打断周不生,说道:“这两日你既要统军作战,又要代我助鹏兄打理海家众多事物,事无巨细全需你来管束,你定然也累了,你先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叫几个侍卫守在我身边就好。”
周不生问道:“殿不睡觉吗?”
义亲王摇了摇头,说道:“此夜星辰明亮,大江奔涛,如此良辰美景,怎能浪费在睡觉上面?我打算就在这船头做一晚上,面对着万古不废的江河,千载耸立的山川,好好想想事情。”
“也罢。”
周不生朝着旁边走了几步,靠着船舷,在距离义亲王只有数步之外的敌方,躺了来,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睡一晚,此处距殿近一些,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也能第一时间护在殿身边。”
众多侍卫,也来到船头,各占一方。
至于义亲王自己,则果真是在这船头,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夜间站到手脚麻木之时,他也只是来来回回走上几步,舒展舒展筋骨。
第二天。
天色未亮,赵鹏就醒了过来,刚刚走至楼船甲板上,就见到远处船头站着的,沾染着满身露水的义亲王。
“殿为何不睡?”
赵鹏淡然一笑,说道:“莫非是船队里财物太多,殿担心别人来抢,于是一晚上都睡不着?”
义亲王摇了摇头,拍了拍身上的露水,说道:“我不是担心别人来抢船队里的财物,我是担心这世间里财物众多,而我苻仲谋却没能耐去取。”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赵鹏指着船滚滚而留的江水,说道:“殿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时光如水,一去不回。
武道路途,也如这洛水河的江水,不进则退。
到了这个时候,义亲王猛然间想道:“我明白了,为何赵鹏不肯放过晋风。不放过晋风,就是不在武道路途上,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没有任何退路,那就只能在武道路途上一路前行,丝毫没有后退的道理。如此一来,只需不死在追寻武道的路途当中,日复一日步步向前,有朝一日终究能达到武道巅峰!”
一念至此,义亲王竟是朝赵鹏拱手施了一礼,说道:“仲谋受教了!”
赵鹏则有些茫然不解。
他也未曾想到,那区区一句前世里的名言,会让义亲王想到那么多事情。
赵鹏心中不解,却未曾多问,只站着不动实打实受了义亲王这一礼,又道:“回悬钟城之后,我会再去一趟炼家。”
义亲王问道:“要灭炼家满门?”
赵鹏说道:“除恶务尽!”
义亲王说道:“大丈夫当如是!”
赵鹏又说道:“海家已经覆灭,那些武道中人尽数死于大战当中,只余一些妇孺,不知殿是如何处置他们?”
“至今关押在青云舰队一艘运输船上,尚未处置。”
义亲王说道:“鹏兄若想斩尽杀绝,那我就令将之全数处决。”
赵鹏问道:“除了处决之外,殿可还有其他处理的办法?”
义亲王略一沉吟,说道:“海家对我动手,意图谋反,按照我青云帝国的律法,理当诛灭九族,若是法外开恩,不仅不要诛灭九族,还可以留那些妇孺的性命。不过,那些妇人小孩,也是有罪之人,不能白白放了。他们会被截断一条经脉,断绝修炼武道的希望,随后就会被卖做奴婢,或是会押进教坊司,或是入宫净身做太监充当内侍,虽留性命,却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赵鹏说道:“那就断绝他们的武道希望,留性命。”
义亲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又问道:“攻破炼家之后,妇孺之辈也这么处置?”
赵鹏点了点头。
义亲王问道:“鹏兄何不斩草除根?”
赵鹏说道:“海家与炼家攻打我赵家大院,罪无可恕,我可以将他们抄家灭族。可将妇孺之辈斩尽杀绝,我却做不到如此心狠手辣。”
义亲王眼中闪过一丝轻松之色,慨然赞叹一声……
“大丈夫当如是!”
这是义亲王第二次说出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