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韬,可是出什么事儿了。”王挫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张韬因惯性而还没停住的马。
这名叫张韬的亲卫摇了摇头,赶紧跳下马来,又单膝跪地,对着卓飞拱手禀报道:“启禀大人,我等奉大人之令押送那三百山贼前往惠州,谁知途中竟有大股山贼伏击于我,约莫有三百余人......”
“什么!”王挫和吴天齐声惊呼,心说哪儿从博罗到惠州,不过数十里地,而最大股的罗浮山贼已全军覆没,你说这三百多贼子又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呢?
卓飞皱了皱眉,不悦地看一眼两个大惊小怪,毫无定力的徒儿,又对着张韬问道:“兄弟们可有死伤?”
张韬闻言,登时好不感动,心说也只有自家大人才会称呼咱们这些下人为兄弟,而且也只有自家大人才会先关心咱们的死活。
得遇明主,令张韬这个早在战乱之中死光了所有亲人的高大汉子颇有种久违的想要大哭的冲动,可是大人相询,他丝毫不敢怠慢,于是赶紧压下波荡的心境,回答道:“大人勿忧,兄弟们并无一人伤亡,嗯,就连受伤的也没有。”
咦?
张韬的话一出口,莫说王挫和吴天惊异莫名,就连自以为能沉得住气的卓飞也惊讶地轻呼了一声,忙追问道:“莫非那些贼人竟如此不堪一击么?”
张韬摇了摇头,说道:“回大人话,那伙儿贼人各个身材魁梧,有弓又刀,占据险要之地,倒不是那么不堪一击的......”
“兔崽子啰哩啰唆地好不爽利,真是急死人了,再卖关子,看老子踹不死你!”王挫听得不耐,忽然暴喝一声,抬腿就向张韬踹去,不过好在吴天和马贲反应快,愣是拽住了他。
张韬吓了一跳,要说他们这些亲卫最怕的人恐怕就是王挫了,这倒不是因为王挫的武技有多强横,而是因为王挫曾经亲自操练过他们一个多月,而这一个多月的魔鬼操练愣是让这些青壮们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什么叫做有理儿没处去说,以至于这些青壮都无比地怀念李结和张跑带领他们的那段短暂地幸福时光。而王挫也因此得了个“鬼师”的绰号,不过这鬼师二字到底是形容王挫练兵像魔鬼一般严厉的意思,还是在诅咒王挫,希望他这个师傅早些去见鬼的意思,那可就真的不太好说了。
鬼师火了,张韬心中好不委屈,心说卓大人怎么问,我自然就怎么答,您老人家怎么能怪我呢?我哪里卖关子了嘛......!
“大人,那伙儿贼人虽然趁我等不备,猛然杀出,将我等困于山坳之内,可我等倒也没有因此而慌乱,反倒是在尹队长的指挥下迅速结成了方阵以迎敌,而为免我等所押的三百山贼死于非命,尹队长同时命人将他们的捆索斩断,命他们自行逃命去。”
“什么!你们这个节骨眼上还理会那些山贼的死活作甚,你们就不怕他们帮着人家一起揍你们,唔,说不定那些埋伏的山贼就跟他们是一伙儿的......”王挫急得不住跳脚,指着张韬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卓飞没好气儿地撇了一眼自己的傻徒儿,心说人家张韬方才不是说了无一伤亡么,那你仔细听着经过不就完了,瞎激动个屁呀,这可不是有病么!
“继续讲!”卓飞示意张韬接着说下去。
“诺,大人,王将军说得没错,这伙儿埋伏的山贼当真是罗浮山贼的余孽,前来此处就是解救他们这些被俘的同伴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心说这下好了,你放了他们的同伴,这下愣是让敌人的兵力增加了一倍,这岂不是自己作死么?可是,怎么又说没有伤亡呢?
众人皆疑惑地望着张韬,而张韬也知众人疑惑,不敢再卖关子,连忙继续说道:“话说咱们放了那些被押送的山贼之后,这些家伙不但没逃之夭夭,反而全都向着敌人奔去了。我等见状,皆惊,而伏击我等的山贼见状,却是哈哈大笑,笑我们自寻死路。”
卓飞皱了皱眉头,颇感不耐,心说难怪王挫想抽他,这小子的废话果然够多,我说你当这是讲评书么?你就不能直奔主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