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问南宫。
“和林真人遭到的创伤不能同日而语。当时周佳只凭借无漏金身和我试手,并没有使用不死印,也没有把元神法相都集中在食指上,只是随便的弹指——所以我那时承受了他十一下千千万万如律令。”
南宫说。
——我不禁悚然。十一下随便的弹指,就能把道胎金丹的南宫打残到金丹边缘!
念想间,银发男子和我擦肩而过。
“你果然说到做到,带着同伙来到云梦城下。”
周佳一步一步向我们身后的林道鸣踱来,他冷漠的目光掠过南宫磐石,
“遗憾。本来我乐意看你和同伙夺回自己的磐石心,但之后我又被云梦之人雇佣守门。他给我的酬劳超过你出的价码。这里就不能让你进去了。哈哈。”
周佳要把一枚宝囊扔还给南宫,不知道里面南宫贿赂他的什么财富——大约是他们在凌牙门时达成的秘密协议。南宫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我心中不快,如果南宫提前知会,或许我还能想出什么计策。
“送你好了。”
南宫回应周佳。
“哦?那我不客气了。反正你将死之人也用不上。”银发男子笑了下,
龙少像抓紧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样抓紧他的方天画戟,九纹龙刺青闪耀,道胎金丹之气提升至最高潮,就像一点火星就能爆炸的炸药桶。
“我对你没有兴趣。”
周佳不屑地哼了一声,经过龙少的身边。
柳子越则浑身哆嗦,
“咚咚咚。这次我是来错了,误了自己性命——周先生……我是这位南宫世子的挚友。您既然搭救不了他的性命,不妨放我一条生路,让我收敛他的尸身回乡报噩耗——我对云梦之人是没有一点成见和损害的。”
他没心没肺地号啕哭起来,同时向武神周佳谄媚磕头求饶。柳子越一边流泪,一边微笑——这份功夫真是根器浅薄之辈永远不能学会的。
“呃……我们昆仑的脸都给你败光了……再敢挤一滴眼泪,我先把你论处!”红衣少女把金乌剑横在柳子越脖子上。柳子越眨了眨眼睛,大概是为了眼前顷刻间的性命计较,不哭了。
琳公主倔强地凝视周佳,
“我们是讨伐云梦的昆仑门人,和你们邪魔是死敌。只有杀死你们和接纳你们投降两条道路,不会屈服你们——我们的修为没一个比得上你,只有奋战而死。”
翩翩牵了下红衣少女,对周佳说,
“武神,你是我宗周祖师的后裔。如果还念香火之情,就放过这位姑娘——她是洛神家的后裔,是你祖先嫡亲弟子的后人。”
琳公主扯脱翩翩的手,
“翩姐无需为我求情。我不会丢下你们偷生的。大家因为缘法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要活也是一块儿活下去。”
“无聊。”
周佳走向林道鸣。剑宗的二个门人和一头道胎孔雀挡在林真人的身前。
“散开。强者的生命就让强者结果。你们这些渣不要搅合。”
银发男子竖起手指。
我知道只要三条生灵敢抵抗,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死路。
“周佳,你和南宫相搏的时候只用无漏金身对敌,十一下弹指就打败了他——太不好玩了。杀林道鸣前,我们玩个余兴游戏吧——我们十个金丹一拥而上围殴你,你用无漏金身和我们对打。看多少招能杀光我们好不?”
我在周佳的背后微笑着呐喊。
“师弟你这个建议有趣,不过把我排除再外……我肚子忽然疼了。”柳子越说。
银发男子回首望我,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残忍地放声大笑,
“你这个提议真是太好。”
“你能这样说,我真是太欣慰了。”
我说。
逢蒙之外,我们十个金丹都把自己的气燃到顶点。
“那我给自己再加点难度,从你这个小子先杀起,然后是南宫、再是卷毛碧眼小子……再是你这个小白脸。”
银发男子从我数到秦霄,给我们编好了号。
“这头筑基的熊,你做裁判。要是我杀错顺序了,及时提醒我。”
逢蒙傻着眼睛对周佳点头。
我们十个金丹不约而同把自己的气燃烧到顶点,围成圆环绕武神,各自发出自己的手段
——柳子越的影手覆盖住地面的圆,钟、秦和孔雀笼罩住银发男子的上空;琳公主双剑合璧,与驾驶地藏的持戟龙少从左右刺向银发男子。翩翩的名利圈套向银发男子的头颅和腰;南宫借遁法隐没,寻隙刺杀。
“千千截首,万万碎形!急急如律令!”
周佳的十指屈伸弹动。法宝、神剑、道术与千千万万的凶厉煞气互相激荡。瞬间风雨如磐,昼如朔晦——我是一号。没有死前,他们绝对没有性命之忧,可以尽全力施为。
我静静地站立不动,默默念诵雷法总纲和步月天蟾珠的心法。双手握拳,把闪耀雷光的金丹凝一,缓缓推出到我的掌心——变显的上层金丹能击伤道胎。此外,我要吐出的金丹里还蕴含着我入新境界后领悟的雷法精华。
——或者,能对元婴者也造成威胁?!
周佳不闪不避,闲庭信步地迎向我的掌心,手刀突然切在我的腰上。
“要腰斩你了哈。”
他笑。
“啊!!!!!!!!!!!!!”
我和银发男子交错而过。
我的金身被他的手刀连腰截断,撕心裂肺地痛苦***。
我要死了。
周佳一身不吭地扑到在地。他的左脖子、小腹、胸膛共出现三个透明窟窿,血如瀑布喷出,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模糊。